秋风乍起,只一夜间便吹黄了树叶,飘飘洒洒的从枝头落下来,染黄了大地。
语莺站在院子中抬头看着飘落下的枯叶,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福晋因着弘晖阿哥的忌日马上就要到了,便将每日的请安停了,只说身子不好,头疾发作需要静养,但后院中人基本上都明白福晋因何头疾发作,便也没有人敢惹福晋烦心。
语莺这段时间在飞絮居内除了读书写字,便是哄着额尔赫玩,额尔赫如今三个多月了,对声音很是敏感,每次自己同他说话时,都会微笑的回应自己,可是将语莺稀罕的不行。
耿格格给他做的那个小布老虎,只要放在他眼前晃一晃,就要伸出手来抓,喜得语莺总是拿着东西逗他。
这日玖儿进了暖阁,同语莺说道:“张厨娘准备回家一趟,格格有什么要捎回去的吗?”
语莺掐指算了算:“前半个月才回去过,是家中又是托了信进来了吗?有说是什么事吗?”
说着,语莺将榻子上的小花格子柜打开,从中拿出几块尺头,又叫玖儿将语莺这几日给方哥儿准备的两只湖笔包好,一会子叫张厨娘一同拿回去。
“说是家里面孩子淘气跌了,胳膊骨折了,张厨娘有些急了,要回去看看。”
语莺大吃一惊:“呀,怎么这样不小心,不是有个小丫头照顾着吗?怎么连孩子都没有看住,你去叫请额云过来,我问问情况。”
没多久,张厨娘便是满面愁苦的进了屋,语莺也不许她行礼:“额云,栓哥儿怎么样?姨夫托人过来怎么说的?”
张厨娘眼睛被泪水模糊:“栓儿从来都不是个淘气的,平时都很听话,格格你也知道,这次是家里的丫头不懂事,抱着栓儿出门道街口去看耍猴去了。
人多的很,挤来挤去没留神就将栓儿跌了,小孩子骨头脆,跌了之后胳膊便折了,我这心中放心不下,只能先同格格这里请了假,便是免了我这差事也是应该的。”
“额云说的哪里的话,栓哥儿摔了本就应该有人照顾,额云回去也是正理,伤筋动骨一百天,小孩子还好动,想要养好也不容易,额云多看看也是正常。
只是额云也知道,若是三五日的假期,我还能替额云做主,但要是几个月,怕是崔禄那边得要个说法了。”
张厨娘心思通透,这个问题早就想好了,轻叹一声道:“格格不用担心我,我也知道府中 规矩,哪里能叫你难心,我心中想着,这次回去之后,就与府中管事的辞了这个活计。
一是栓儿那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姨夫也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但凡是一个明白人也不能叫一个小丫头抱着孩子出去的道理,人还那么多,万一遇到了拍花子的,两个都得折进去。
再一个,不怕格格笑话,我入府做活也有五个年头了,家中只有栓儿一个孩子,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你姨夫,便想着再添上两个,以后和栓儿也算是有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