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还没贴出来。
韩大刚拽着林珩的衣袖,嘴里叨叨不停,“咋还没出来,咋还没出来……”
“韩学兄,韩学兄,你快松开我,我袖子都快被你扯掉了。”
“啊……”韩大刚吃惊回神,“对不住,我……我就是太紧张了。”
林珩“……”
这小子,考试前紧张,考试后咋还紧张。
刚想拉住他,这小子就要往茅房跑。
林珩十分无语。
看来他这个毛病得好好治一治了,不然以后的考试可怎么办。
一刻钟后。
县学大门缓缓打开,有夫子出门贴榜。
县学依然派了几个学生维持秩序。
但应考的学子们齐刷刷涌向榜前。
挤的人群中维持秩序的徐昭大骂:“哎,谁特么的踩我一脚。哎哎哎,你小子,挤什么挤,把我衣服都挤皱了……”
好巧不巧,林珩也被众学子挤着,刚巧挤到他身旁。
徐昭眼里再也看不见别人,只拉着林珩骂:“小子,怎么又是你。瞧你把老子的衣服都弄脏了,我这可是绸衣,啥也不说了,你赔吧。”
而最开始弄脏他衣衫的学子早就趁机逃之夭夭。
周围学子见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敢再朝他挤,纷纷退后。
两人身旁瞬间没了旁人。
林珩瞪着他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弄脏你的衣服?我在后边好好的,要不是被你拽一把,我都到榜前了,我看你就是成心找茬。”
徐昭被揭穿心思,也不说衣服的事儿,只嗤笑道:“就凭你,你莫不是以为自己一个农家子就能考入县学吧?”
这个时代,社学的学子其实也不多,都是各个村的有钱人家才供得起的。
至于县学,光是二两银子的束修费,就足够大部分农人家庭的孩子止步,更不论笔墨纸砚这些额外的支出。
因此,县学里的农家学子凤毛麟角。
林珩懒得理会这人,四处查看韩大刚的身影,没看到,就准备朝榜单墙那边去。
这会人群散了一些,许多社学学子没瞅见榜单上的自己的名字,失望至极。
有颓丧着离开的,也有大声喊叫着“不可能,不可能的”。
至于考上的学子,则几乎要欢呼起来。
差点要抱上相邻的学子跳起来。
见林珩要走,徐昭心思一动:“要不这样,若是榜单上有你的名字我便不与你计较了,若不然,你就得赔我衣衫。”他打定主意要讹上一把,方解上回被林珩骂的恨意。
“走,我带你看榜去。”
林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生拖硬拽着走向榜单。
“你给我松开。”林珩一个踉跄,刚站稳,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朝他喊:“林学兄,林学兄快过来,我看到你的名字了。”
韩大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竟然猫在榜单最前面。
“林学兄,你是第二名。”他兴奋地喊道,然后自己又像是十分庆幸拍拍胸膛,“我也考上了,我是倒数第二名。”
徐昭皱着眉头看向榜单,第二的位置写着‘林珩’二字。
他不敢置信,又看好几遍,心里顿时窝火。
又看一眼林珩,见他眉头仿佛有一缕浩然正气直冲脑门,简直正的发邪。
见他死死盯着自己,像是要吃人一般,心里顿时生了一丝寒气,下意识开口:“你小子……你小子当真好运,竟然瞎猫碰死耗子考上了。”
“既……既如此……便不与你计较了。”话毕,一溜烟就跑了。
他这个台阶下的太快,林珩还没来得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