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院子里说话的时间,阿禅和屏儿已经收拾好了细软。
下山后,言菀坐上了高老太太的马车。
车身是紫檀木制,绛紫色的金线莽靠背,花梨木茶桌。
茶水壶边上的古铜色香炉,洞口冒着白烟儿,好闻的不得了。
袖袍里精心准备的养身丸,有点儿不想送了。
高老太太坐个马车都这么土豪,那房里的补品估计多的摆不下,能看上她的东西不?
而且她拿出来,还要解释这东西的来去。
不够折腾人的呢。
她还是留着以后给需要的人吧。
反正,自打高胜颐在府里闹疫症期间、旁人都躲着老太太的时候,献出治病良方后,高老太太对他的态度就比从前好了。
再者,依照高老太太重视子嗣的程度,她不用过于刻意讨好,高老太太也会念着孙子对她爱屋及乌的。
行了一段路,高老太太道:“三小子这一走,回来恐怕得来年了,你们成婚也有两月了,你这肚子怎么也没个动静呢?”
言菀:“”两个月……这催生离谱了啊!
高老太太又道:“你二嫂进门不久就有了,一口气给咱们家生了三个大胖小子。你大嫂也是三年抱俩,轮到你可不能输了啊。”
太医断言她那孙儿活不过二十五,怎么也得留个后啊。
言菀:“”
生孩子也要拿出来比一比,当真是没什么可比的了。
对老太太又不能对高胜颐那样,直接说老子才不给你生,微微垂首的嗯了一声。
高老太太当她害羞了,不再相逼。
天青色的窗帘被风吹起,言菀坐在窗口,抬头时视线不经意对上骑着马,跟在马车外面的高胜清。
男人看她的眼神恣意放肆。
言菀惊愕之余,快速收回目光,往里边坐了坐。
心口突突的狂跳,他总不是看她的吧?但冯氏坐在她的对面,从他那个位置,只能看到自己。
她眼睛透过窗帘缝再次朝外瞥,男人已经不看她了。
她恍惚觉得她看错了。
一定是看错了!
高胜清一身正气,比高胜颐那痞子靠谱多了。
高胜颐跟她在一起都不乱瞅别的女子,何况高胜清,冯氏也在这儿呢。
想到冯氏,她脸色又是一白,心脏一阵紧收,缩在袖袍里的小手捏了捏。
从前她不懂冯氏为何第一眼看到她就莫名有敌意。
这下她全明白了!
可,高胜清何时开始看上她的?
早前他去言府,原身还只是个小女孩儿。
恋童癖吗?
变态啊。
冯氏以为言菀和高胜清背着自己眉目传情,心头恨得滴血!
她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没同意高胜清纳言菀做妾的提议。
那样的话,男人得了鲜,不那么稀罕不说。小贱人整日在她眼皮子底下,只要一露出狐媚相,她便有由头打骂,如今归三房,她反倒不好插手了。
妯娌两个各怀心思,回到了高府。
高胜颐的小厮阿兴守在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