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收拾到一半,门外一个小丫头便急吼吼在门外高声喊着:“小姐小姐!您快来看看啊,有人在大门口打砸!”
苗豆儿一怔,立刻回头,开口回问:“怎么回事?有多少人?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只是人还不少,七八号人,都拿着大锤子,说是要来讨什么公道!”
苗豆儿还未等再问,便有另一个年纪较大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看门嬷嬷,插嘴喊道:“啊呀小姐,那些人老奴认得,是赵姨娘家里人。估计是来给赵姨娘找场子的,小姐您可万万不能出去!”
嘿我这暴脾气!
苗豆儿听得眉毛一挑,立刻撸了袖子就往外走。
“这是讨骂来了?欺负咱苗家没人?”苗豆儿一边往门外走去,一边一句一句地吩咐着:“小板凳,喊家中男丁统统给我出来,陪小姐我出去镇场子。小饺子,你去喊肖厨娘出来,将院子里那些个泼辣的嬷嬷都找出来,回嘴利索地,小姐统统有赏!老刨头,你脚程快些,从后门出去,去找县令大人,请他来帮忙!”
不一会儿,整个苗府里上下一共十几个下人,此时便统统出动,跟在苗豆儿身后,往大门处去了。
“吱呀”一声,大门一开。苗豆儿觉得眼前一花,心中一动,顿时下意识身子往后一跳。
她刚稳下脚步,便闻到一阵馊味。
定睛一看,原来是门外有人,见大门一开,便往门内泼了一桶喂猪的泔水!还好苗豆儿激灵,身上半点都未曾被溅到。
苗豆儿怒火中烧,自己先平一平气,丢了一个眼神给身旁的各位嬷嬷。一位看起来就伶牙俐齿的泼辣嬷嬷收到了眼神,顿时眼睛一吊,双手叉腰,张口便大声骂了出来。
“谁家不长眼的畜生,自家猪圈不好好带着,带着自己吃食跑来苗府撒野?也不照照镜子,这人来的街上,畜生有资格走吗?”
门外站着六七名大汉,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高高挽成发髻顶在脑后,头顶削尖,面相看起来就刻薄妇女,她张口露出一口黄牙,眼睛一眯,唾沫星子四溅地便开始骂人:“畜生?畜生是说那些个不知尊老敬长,将母亲赶出门的不孝子吧!”
“母亲?我呸!你家那赵桂芬哪里有资格做我家小姐的母亲?昨日里县令大人也在,明明白白说清楚了,我主家苗府里,户籍上从未有过赵桂芬这号人物!”
“再怎么说也是五年前,你们苗府里正经抬进去的!拼什么突然空口白牙说将人赶出来就赶出来。”
苗府里此时与门外婆娘斗嘴的嬷嬷,却也是一张利嘴,开口便能将人噎住回不了话:“是我主家将赵桂芬抬进来的,还是你赵家不要脸皮硬是将人塞进来的,各位街坊如今都在场,五年前的事可都还记得清清楚楚,莫是你脑子没带过来,记不得事,要让街坊大伙给你提醒提醒?”
“那……那凭什么将人休弃回家,却连半点补偿都没有?我清清白白黄花大闺女,嫁到你苗家整整五年,伺候老爷照顾嫡女,就这么一身清白给赶出来了,世上哪里有这种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