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变得更冷,年关将近,这义凤县的大街上,来往采购年货的人越多起来。
这些采买年货的乡亲们,很大一部分是周边村子里的。为了买点年货,往往都是趁着一大早便来了这县里市街,赶到下午将近回去的时候,觉着累了,便想要找个地方,喝口热茶热汤,稍稍歇歇脚,然后再往回赶路。
这时候,得翠楼一开始在一楼大厅里,切出了一半,当做供人歇脚的茶社的地方,开始渐渐红火起来。
有了喝茶歇脚的人,那些游走艺人们,便也会时不时来这里,借苗豆儿的台子一用,或唱个小曲敲个鼓,或举着扇子说段书。
有了这些游走艺人们,得翠楼里也热闹了起来。苗豆儿也并不收这些游走艺人们的钱,若是他们乐意在那台上演出,苗豆儿只管让他们自个儿得银子,苗豆儿分文不取。
这日里,苗豆儿刚开了店门,便有一位身穿长袍,看起来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说书人找上了门。
“老板娘,您这两日那台子上可有人约好了要演出?”
苗豆儿依旧笑脸迎人:“您可赶巧了,这两日原本唱花鼓的那两位姑娘,刚好要回老家过年,所以如今这台子却是空着,您是……”
那人脸上带着笑,向苗豆儿行了一礼:“在下乃是个说书的,既然您这茶馆台子上如今恰巧无人演出,那可否将这台子借与我两日?”
“当然没问题,先生您请自便。”
那说书人乐呵呵地点了壶相对不错的茶水,而后往那台子上走去。
渐渐地,那做茶馆的一半大厅里,人多了起来。那说书先生一见人数差不多了,便举起茶壶喝上了一口,扇子一合,眼神含笑环视四周,开口便道。
“话说隆庆十六年那场京试可是出了不少人才,咱们江堰府知府大人,便是那年京试红榜上数第三名——探花郎!各位皆知,咱们知府大人乃是清廉正直,亲民善民的一位好官,修堤坝,治贪官,在咱这江堰府上,可算是足足做了将近二十年的青天大老爷,咱们的好父母官。可众位可知,这二十年前,咱们知府大老爷那年在中探花之前,可只是一名家道中落,差点连进京赶考的路钱都凑不上的穷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