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豆儿将自己坐着的小凳子往阿仁身旁挪了挪,小声问他:“唉唉,你知道城门那是在吵些什么吗?”
阿仁将口中的豆腐咽了下去,这才回答道:“我听了两耳朵,好像是有人要举家离开,去临县投奔亲戚,可是城门那不放人。”
苗豆儿低着头,心里琢磨起来。
战争过后,这沙村岗已经荒凉一片了,地没人种,早就荒了,店没人开,人们生活都成了问题。此时如果是按照老百姓的想法,自然是赶紧搬家的好。可是若是从朝廷的方向想,如果边境重镇,都已经没了人烟,且不说国防有碍,就算是两国间的交易经商,都成了问题。
所以,这大战以后,一边想着赶紧离开,一边又想着要让这镇子里的人迅速多起来……
果然这就有了矛盾呢。
苗豆儿心里头琢磨着,手底下又开始做起了豆腐。
傍晚时分,安期鹤回到了军帐之中,看他的表情,也确实是相当疲倦的样子。
苗豆儿将做好的菜热了,为安期鹤添好饭,将碗筷塞进他的手里,这才转到安期鹤身后,两只白嫩小手轻轻为安期鹤按摩起了肩膀。
“相公,别总发呆想事呀,吃着饭也不误事。”
看着安期鹤磨磨蹭蹭地发着呆,苗豆儿轻声提醒道。听见苗豆儿的轻声细语,安期鹤轻轻叹出一口气,转身将苗豆儿拉回到身边,按她坐下。
“相公有什么心烦的,不如说给豆儿听听。豆儿虽然是个民妇,没什么见识,但相公将心事说出来,总归会舒服一些的。”
安期鹤微微苦笑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如今才感觉到,我果然还是更适合沙场,县令的活,我却是干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