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豆儿,你若再如此粗鲁对待我妻的头发,为夫可是要心疼的。”
苗豆儿背后突然响起了这样一句话,惊得苗豆儿手中一顿。
她是哭得太惨,导致脑子混沌一片,才出现了这幻觉吗?她怎么……怎么听见了夫君的声音?
正当她还在发呆的时候,她手中的那支木质梅花发簪已经被轻轻抽走了。
“自己不会梳头,便老老实实等着为夫来给你梳……莫要拿自己头发出气。知道吗?”
背后的人,手里轻柔地将苗豆儿的三千青丝拢起,动作温和地将它们一一挽起。
那些原本怎么也不听话的头发,便仿佛突然变得温顺了起来,在身后人的手中,化为绕指柔。
苗豆儿将手轻轻收了回来,单手捂住了自己忍不住流泻出呜咽声的双唇。
若这只是一个梦境,请让她永远别醒!
“相公?”
“嗯,我在。”
“相公……”
苗豆儿脸上落着泪,静静地坐在这溪边的大石头上,身后站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将她娇小的身影罩住,苗豆儿的心渐渐变得踏实了起来。
头发梳好了,那支梅花木簪被轻轻了苗豆儿的发髻之中。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豆儿,你的信和那张和离书,我已经撕了。”安期鹤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微微叹息了一声,如是说道。
“以后别再吓唬我了,我受不起。”
或许是上苍觉得安期鹤过于强大,给了他太多太多的荣誉,心有不甘。这才安排了苗豆儿的出现,成为了他安期鹤身上,最柔软的一根肋骨。
因为这根软肋,他安期鹤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知道了什么叫做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