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震得后退两步,说不出话来。
皇帝一步一步逼近太后,声音仿佛字字带着冰渣,掷向太后:“朕只是为父皇心痛,曾经自以为举案齐眉二十余年的枕边人,竟然是最后害他入土的凶手!你日日在宫中所焚的宁神香,里面有一味香料乃是极寒的蔻梓,平日闻着倒也无妨,只是你总是在父皇去你宫中时给他上一碗绿豆汤。久而久之,父皇的身子骨便寒气入体,表面上看不出来,可是一入了冬,身子便极虚。你与莫太师趁我被父皇安排南下巡视堤坝,便终于下了毒手,竟妄想窥觊这大周天下!”
太后被皇帝咄咄逼人的这一串话说得哑口无言。
谁曾想到,这个平日显得软弱无能的皇帝,这个她与父亲本想拿来当做傀儡棋子的皇帝,竟然不动声色调查清楚了一切!
“你……你……”
皇帝顿下了脚步,淡淡地又说一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赐死于你的。我想父皇也不想与你同穴葬在一处,若是你死了,岂不是要打扰了父皇的安眠?”
他说到这里,转过了身,不再去看太后,只是声音微微提高:“来人啊,太后如今所住的凤仪宫风水不好,今日便动手为她老人家迁宫。就迁去……淮月轩吧。”
淮月轩是哪儿?
淮月轩乃是宫中极偏僻之处,隔壁便是关着宫中疯癫妃子负罪娘娘们的冷宫。
一众太监宫女一拥而上,将依旧愣在原处的太后拖了下去。皇帝缓缓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将刚才一直看着的,后被太后打断的书给拿了起来,轻轻翻了一页。
而此时此刻,那处偏僻小镇子里的简陋客栈之中,一个房间里,苗豆儿正与安期鹤大眼瞪小眼。
“莫要胡闹,快收拾东西跟我回京!”
“呸,娘都说了,要与我一块回苗家镇,我干嘛要跟你回京!”
“啧,那我就跟你们一块回苗家镇去。”
“苗家不欢迎你!”
安期鹤无奈:“我是你相公!老丈人家不欢迎我欢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