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颇为自在,消停!
六辆马车缓缓停下在过桥边的亭子处。
惹得周边的钓鱼者多看了一眼,便没在注意。
来往的望神洲的商旅颇多。
两国使团出了佳康城后一路都在颠簸行路,少有停歇。
拉车的马有些跑不动,大马上的汗停不下,有的皆是累瘫在地!
一路不停,甚至为了赶时间,都错过了驿站。
现在已是正午,面前就是大城。
歇一歇也不打紧。
六辆马车缓缓停下后,有马夫从前面的河水之中提来凉水,心疼的浇在瘫倒马匹之上。
黄棕色的大马直喘粗气!
一众学子也走下了车,却没有丝毫注意马匹。
反而看向江边的亭子之中,布置的也是雅致,又有钓客在此。
风一吹,颇为凉爽!
文人骚客都是喜欢如此场景,都欣欣然来采风。
只有!
赵文先随着车夫提水,一同浇在马匹鬃毛之上,挽起袖子,熟练拍着马匹的下颈,给马降温。
宇文璃浅也是盈盈走下了马车。
侍女下车后连忙招呼道:“公主,我们去亭子里吧!”
大楚的使团早早就下了,占据最近一处亭子的一大半。
似乎是听到侍女的声音,亭子之中的宇文稷下往这边看了一眼。
韩国的学士却是有些别扭,不愿和楚国学子呆一块,走向另一座亭子,有意避开。
倒是显得泾渭分明!
刚刚自马车走下的众人,目光忽被前方吸引,只见水流之中竟有一片自然冲刷而成的平坦之地。
如同河中有一个小岛凸起。
其上楼阁亭台错落有致,占地不小,别有一番风味。
有桥可以上去!
这份意外的发现,瞬间激发了众人的好奇心,纷纷呼朋引伴,向那小岛般的平地探去。
宇文璃浅却没有移步,身后有老者走来,正是杜诲。
杜诲笑道:“公主,要不陪老夫走走。”
宇文璃浅自然没有拒绝。
杜诲又走向,还在提水的赵文先面前道:
“文先,要不放在手里的活,和老头子聊聊天。”
手中提着水桶的中年儒生倒是正儿八经行了礼道:
“杜先生,久违了。”
赵文先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他细挑身材,有些消瘦,穿着雪白的儒生服袍,五官普通,眼神之中有着淡然之色。
“赵文先,拜见公主。”
他有秀才的功名倒是不用拜,只是恭敬的行礼。
“赵先生,不必多礼!”
宇文璃浅轻声回应,她的声音温婉,少有皇家的傲贵之气。
“先生,你为何早先不给我引荐一二,倒是让赵先生在韩国埋没了这多年。”
她没想到自己的先生杜诲,竟然似乎和赵文先认识。
杜诲笑道:“老夫都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不过文先,确实有大才,当年他离开白鹿书院之时,可是风波不小!”
赵文先闻言,连忙摆了摆手道:“杜先生言重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宇文璃浅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之色,她意识到赵文先在大楚或许有着更加不凡的经历。
她深知自己的先生杜诲性格严谨,鲜少夸赞他人。
当年结业之时,不知道多少学子想得其一句夸奖。
宇文璃浅好不容易得了道一句:
“女子之身,有些可惜!”
也就没有然后了!
宇文璃浅当时还颇为生气,可是想着一众师兄连句话都没有,心中也就宽慰不少。
如今面前这中年儒生竟然被先生称“大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