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它的两个学生都要哭了,看到陈影过来,其中一个还背转身偷偷擦掉眼泪。
陈影敲了敲铁栏杆,沉下脸。
“刚才怎么给你说的?我一转身你就不听话了是吧?”
长臂猿跳下横杆,气呼呼地来到门口,垮着个批脸不说,还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不给吃,不给吃,不让动!”
年轻长臂猿委屈得不行,下意识就想去抓胸口裹着的胸带。
陈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
“来,出来,我领你出去走走。”
西黑冠长臂猿是树栖生灵,很少下地活动,甚至在树上也是利用臂展荡跃。
让这样的自由生灵改变行为习惯,也的确很困难。
可谁让伱骨头断了呢?
陈影牵着它离开兽舍,来到庭院里的一棵树上,然后跟它一起爬上树,让它照着平时的习惯坐在树叶茂密处。
对方指骨骨折需要少活动,陈影就给它喂食,偶尔让它自己捧着花苞嫩叶咀嚼。
来到室外,长臂猿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吃一口看一眼陈影,乖巧得跟之前判若两猿。
趁着它吃东西,陈影接过实习生递来的药膏,灵活的给它涂上,然后缠上绷带。
“这个不能取,你忍一忍,过几天恢复了就可以回家了。”
本来正准备下嘴啃掉的长臂猿目光一缩,若无其事的把手指收回去。
陈影看得好笑,揉了揉它的黑冠。
长臂猿有样学样,也伸出手揉他头发。
树下的实习生看到这一幕,羡慕得不行。
啥时候他们才能像陈老师一样,一个照面就把这些家伙给收服。
别说实习生羡慕,兽医们也羡慕得很。
量山这边野生动物很多,但最珍稀的就是西黑冠长臂猿,国一且国际认证极危。
花了一个多小时,陪着年轻猿吃完饭上完药,陈影问它是回去兽舍休息,还是在树上待会儿。
年轻猿看了眼周围,决定回刚才那房间的树上休息。
再回到房间里,年轻猿兴奋的叫了一声。
之前房间里光秃秃的,除了几根人造吊杆外就没有其他设施了。
就这么一会儿,兽舍变了个模样,人为的营造出了枝叶丰盛的环境。
年轻猿上去感受了下,觉得很舒服,少有的躺下来打了个哈欠,眯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让它睡觉,你们也不用去查看太频繁。室内有监控,看着点就行了。我四个小时后过来给它换药。”
“陈老师,要不你教我们给它换药吧,你多休息一会儿。”
“我换药的时候会带你们一起。不过这两天不行,它还有点应激行为存在,你们不小心弄通它,它会发脾气的。”
其他受伤的长臂猿都治疗过了。陈影过来也就重新检查了下几只打架太狠,伤筋动骨的大家伙。
别看那几只长臂猿面对兽医和救助员,龇牙咧嘴凶得一批,到陈影手下,让躺就躺,让转圈就转圈,比马戏团的猴子都听话。
这一手绝技露出,原本心里还有点微词的几位兽医都不吭声了。
怎么比?你说怎么比?人家一个眼神就能让这些大家伙乖顺的接受检查。
换成他们,好话说了一箩筐,还得加点手段才能顺利检查完。
就只有几个小长臂猿能听话点,这还得是长臂猿它妈不在的情况下。
得,接受事实承认差距吧,普通人跟德鲁伊就没有半点可比性!
仅仅一个晚上,量山自然保护区来了个德鲁伊的消息,传遍了滇省动保圈。
有好奇的人追问,才知道是隔壁省大熊猫保护区的兽医。
第二天早上,去看小猿崽的路上,陈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看他的人是不是太多了?还在他背后指指点点,难道他……
低头看了一眼,裤子没拉链啊!
滇省果然不愧是滇省,是不是今天早上菌子吃多了?
陈影板着张俊脸进了观察室。
小猿崽已经醒了,但全身无力,被医用束缚带固定在病床上,床头还有液体挂着。
陈影进去摸了摸小猴子的脸颊和头顶,拿起旁边放着的记录本看了下。
上面记录了输液和检测情况,方便医生随时查看。
小猿崽还是一身金毛,看到陈影后,它发出轻微的“呼啊呼”的叫声。
陈影放下记录本,低头看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