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仍然难以相信,但最后还是牵着马走过去,到了陈正南面前和他说了王老板要他带的话。
陈正来一听便问道:“马车队是什么时候到的?”
年轻人听陈正南如此一问,才相信这人就是陈大人,便恭敬地回道:“回陈大人,就在半个时辰以前,现在正下货呢”
陈正南回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他便把捞浮木的竹竿藏在水里固定好,走上坝子,眼见扁舟正运送木头,陈正南便走回到庄子里,和他哥换了一身粗布衣裳,又洗了脸,整理了头发,骑了朱大勇留下的青骡子,往正阳城去。
陈正南赶到百家福客栈的时候,王老板已经见到了送信的人,知道陈正南要来,就在招待马车队一行人的三桌之外,又摆了一小桌,只陈正南、崔大把他们三个人。
陈正南到了门前,早有伙计从他手中接过马缰绳,把青骡子拉到后院,崔大把和王老板从院子里迎出来,陈正南一见崔大把,赶忙快步上前,伏在地上就给崔大把磕头,
崔大把慌忙跳过来一把抱起他说道:“陈老弟,不,陈大人,使不得,可使不得。”
陈正南笑道:“大哥,你可想死我了,这么久没有见到你,你就没有想我吗?”
崔大把便抱着他的肩膀往里去,陈正南又和王老板打了招呼,崔大把便说:“老弟,你说我想不想你呢?”
陈正南道:“大哥,你的厚意,我现在领会了,前段时间我还怪王老板呢。”
五老板笑道:“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功成他是江湖上的人,考虑事情周全周到一点总是没错。”
这时,陈正南看见往日马车队那一帮熟悉的故人,连忙走过去,同他们拉着手问好,一个一个寒暄,只是到了开饭的时候,才过来和崔大把、王老板单独坐下叙话。
三杯酒下肚之后,崔大把微笑着拍了拍陈正南的肩膀说道:“老弟,你可记得当初我们初相识的时候,在路上我就和你说过,老弟不是寻常之人,将来必定大有前程。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这短短两年时间,居然已经做到了朝廷五品大员,就是戏曲的人也没有你这样的,你这发达升迁得也太快了些,老哥我衷心地为你感到高兴。”
陈正南腼腆一笑,说道:“大哥,我这只是运气好,侥幸而已,没有什么。再说,不管我如何,我都是你的小老弟,另外,我的小命也是大哥救下的,没有你哪来我的今天?”
听了这话,崔大把哈哈一笑说道:“老弟,这一茬你就不要再提了。说到这,话题可就多了,毕竟是你救我在先,是你先前先帮了我大忙。”
王老板听了这话便笑道:“你们哥俩就别在这又是恩又是情的啦,咱们喝酒。”
陈正南和崔大把便举起酒杯,三人喝了一个满的,王老板给三只杯子里面斟上了酒,便说道:“功成,你看看,这正南来的时候骑的是一头骡子,身上穿上的是这样的衣裳,你能想见,穿这样一身的人会是淮河巡防大营守备大人吗?”
崔大把点点头,说道:“是,我的小老弟,果然不是寻常之人,不走寻常路,寻常的守备大人出门便是不净街,哪里不带十个八个仆从的?”
陈正南笑道:“大哥,你又开玩笑了,什么守备大人,我只是一个当兵吃粮的,有什么可显摆的?再说,在王老板和大哥面前显摆,那我算是什么人了?”
说到这里,陈正南便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崔大哥,小弟想和你说一件事。”
崔大把道:“有什么事老弟你直接说。
“大哥,你这一身的本事,只在路上跑,是不是可惜了?再说,这路上也跑得辛苦,要不,你到大营和我一起做事如何?你这一身功夫总能用得上。
我不敢请大哥冲锋陷阵,只请大哥做全营的总教习,帮我管理兵事,那是最好的,不知道大哥可愿意考虑?”陈正南真诚地问。
崔大把听了这话,便放下筷子,思忖片刻,说道:“谢谢老弟好意,这在别人是求之不得的事,可是你大哥我,却有些为难,一来,我年岁大了,猛一下到兵营里,可能有些不适应。
第二,如果我去了你那里,马车队这几十口子人吃饭就要受影响,所以猛然间扔下他们,于心不忍。这第三呢,我这马车队关联的人家比较多,
先不说这正阳城王老板,也不说我安庆那边的搭伙,就说山西靠我的货吃饭的也不是三五家店,我如果撒手不干了,他们的买卖也都受影响。所以,老弟你这好意,我只能先放在一边了。
等以后有机会吧,那时,你我兄弟在一块做事,一起喝酒聊天,哪有不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