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候他们两人都各自有着自己心事,也都各自心烦意乱地你来我往的嘴仗上,根本没有想到一小队金人和红香会的会众,此刻正在娄室和方天和等人的带领下,藏匿在身旁的树林里,悄无声息地窃听着他们两人的谈话。
只听萧麽撒的声音道:“你少来这套,你用不着再骗我了,不错,你是答应过嫁我了,可那压根儿就是你想要解救张梦阳,对我说的违心之言。莺珠,在金河山上的时候,你就说你已经失身于他,与他私底下结成了夫妇,不管你所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会怪罪于你,我也都还会当你是以前的那个冰清玉洁的莺珠。虽说这一切我都可以原谅你,可你不能总拿我当傻瓜来耍。”
小郡主冷笑了一声说:“没错,我是在利用你,是在拿你当傻瓜戏耍来着。我这么做实在也是迫不得已,请你原谅。为了救出我的丈夫,我也是不得不尔。老九,请你站在我的位置上想一想,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办?”
听了她的话,一旁的萧麽撒气得浑身哆嗦,大声喝道:“耶律莺珠,咱们是从小到大一起玩儿到大的,你我是青梅竹马,你说话不要那么无耻好不好?什么你的丈夫,在这个世界上,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和张梦阳那小子顶多算是野合,什么都说明不了。咱两个才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正经夫妻!”
小郡主无动于衷地道:“老九啊老九,我都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了,你说我有什么好,值得你为我这么大呼小叫的么?你说咱俩青梅竹马或许不错,可青梅竹马不一定非得做夫妻啊。实话跟你说吧,在金河山上的时候,我跟你说私底下和张梦阳已然结成了夫妇,那是面对着父王你们的逼迫,有意说的气话,那全都是骗你们的。”
萧麽撒听她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一宽,原本笼罩在心头上的灰暗似乎被一扫而光,整个心灵全都被通透的阳光充满着,他激动地几乎要流下了泪来,兴奋地说道:“莺珠,我就知道那是你瞎说八道地骗我来着,我老九相待你如此之诚,我不相信你会真的做出那种事儿来的。”
小郡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可是老九,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呢。”
“好,你说吧,我听着。”
小郡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在我跟着张梦阳他们北去之时,在黄龙府的龙宫寺里,我到底还是失身于他了。不过他半点儿也没有强迫我,所有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
萧麽撒听了这话,心头上刚刚才感觉到的一缕阳光,瞬间全就又被浓重的阴云给笼罩住了,整个心中的光明,重又被一片灰暗的色彩给替换掉了。
“莺珠,不管你所说的是真是假,我暂且都当真话来听了。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在你失身于他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他是金人。”
小郡主道:“老九,这件事说来话长,实话跟你说,他……他真的不是金人,是汉人。他和那个金国的纥石烈杯鲁,压根儿就是一个人。”
听了她的这话之后,萧麽撒仰头向天,哈哈地狂笑不已。也不知他笑了多长时间,才又底下头来看着小郡主道:“张梦阳与纥石烈杯鲁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人?莺珠啊莺珠,你怎么这么会编呢,还一个金人一个汉人,你怎么不说他俩一个人一个鬼呢。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心里明明知道他是金人,但还却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你的心怎么能这么大呢,你的心都让狗给吃了吗?”
听到这里,隐身外树丛中的娄室等人也都是觉得好笑:这个莺莺姑娘也真是够能扯的,张梦阳和杯鲁明明就是一个人,她却在这儿瞪起眼睛说瞎话,看来她真把眼前的这个傻小子当白痴了,有意思。”
娄室又想:“听这姑娘的声音,她应该就是叫做张莺莺的那一个,可这傻小子却老是一口一个莺珠地叫她,不知这女孩儿到底是不是杯鲁的莺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