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有两个手持水火棍的汉子走了进来,向店家点了饭菜,便捡了一张桌子在角落里坐下了。
刚开始时张梦阳对这两个人也不以为意,只自顾自地吃自己的包子,喝自己的水。
但很快他便发现,这两个人各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在自己的脸上看,张梦阳看了看他们,觉得甚是面生,也就冲他们友好地笑了笑,然后继续低头吃自己的包子,不再搭理他们。
可那两人中的一个却是站起身来,走到张梦阳的跟前,毕恭毕敬地说道:“请问这位爷台,如果我们没认错的话,你可是钱奇钱大爷么?”
张梦阳闻听此言一怔,嘴里含着一口包子没来得及咽下,便抬起头来满眼警惕地看着来人,问了句:“你……你是谁?”
说话的那人应道:“在下两人乃是二爷刘麟手下的干城之将,受了夫人和二爷的差遣,四处打听钱舅爷的下落,不知我二人认错了人否?”
张梦阳一听他们是钱多多和刘麟派来的,立马便放松了下来,站起身来,将那口包子嚼了两嚼咽进肚里说道:“不错,我就是钱奇,你们是怎么得知我在这里的?”
一听他张口应承了下来,坐在角落里的那位也连忙抢上来,脸带兴奋地说道:“舅老爷,你了让我们弟兄们好找啊!夫人为了你的事这些天来甚是忧心,茶饭不思,命二爷派出了上百起的人手,把沿着梁山泊的这些个州县都给找了个遍,却不想你原来落在了这里。”
张梦阳听罢,心里头甚是感动,心想:“相比起师师来,竟是多多对我关切得更多一些。”
张梦阳冲他们二位一抱拳说道:“有劳二位哥哥了。都怪小弟大意无能,不幸落入了贼人之手,倘若不是吉人自有天相,我这辈子都只怕是再也见不着夫人之面了呢。”
说道这里,张梦阳触动情怀,眼睛一花,几乎就要堕下泪来。
那头一个问话者说道:“为了舅老爷您失踪的事儿,二爷和大爷哥儿俩还差点儿打了起来呢。但大爷矢口否认曾见过舅老爷您,弄得二爷和夫人也是毫无办法,只得朝四下里的州县各处广派人手找寻。
最后也不知夫人怎地得知了赵官家的太上皇藏匿在分水滩那块儿,猜测您老人家或许是被太上皇的人给抓了去啦,便命大爷召集人手,趁夜倾巢而出,打算着把太上皇活捉过来,逼他交出舅老爷您来。没想到费了那许多劲,原来舅老爷您却在这儿,看来夫人和二爷他们还真是错怪了大爷呢。”
张梦阳苦笑了笑,道:“什么错怪不错怪的,此事说来话长,并不像你们想象得那样。夫人还在山上么?咱们简单地吃点儿饭,赶回山去向夫人报平安吧,省得她为了我的事儿担惊受怕。”
“舅老爷有所不知,夫人由于担心你的安危,已经派人把你走失的消息告诉了在汴京围城的斡离不元帅,斡离不元帅已经派拔离速将军带了一支精兵向这边赶来,目前已经到达了朝城,朝城离此不远,您要不要先去朝城与拔离速将军碰个面,然后有大金军护卫着就万无一失了。
“否则碰上大爷刘广的人或是大股的盗匪,那可是麻烦得紧。昨天夜里也不知是从何处闯来的一群盗寇,劫掠了好几个村庄,既抢财宝也抢人,凡是抗拒不从者都被吃了板刀面,弄得各处的村镇官府全都惊惧不堪。小人觉得,咱们还是当心一点儿的好。”
张梦阳一听拔离速赶过来了,心中很是高兴,心想可能这家伙在上京和麻仙姑肉战得够了,这才巴巴地赶到中原来参战的,等待会儿见了他,可得好好地拿这话头打趣他一番。
“好!”张梦阳点头应道:“拔离速乃是我在北国交下的好朋友,有他来给咱们保驾护航,那可真的就万无一失了。”随即问他们道:“去往朝城的路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