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鲁古除了耐下心来打坐行功之外,其实每天都在期待着王道重对他的召唤,每天都在猜想着这位举世闻名的神医,会用什么样的法子给自己治疗,让自己尽快地恢复容貌。
但是他虽然心下充满了期待,可是王道重神医却很是沉得住气,一连五天过去了,五天之中居然连他的人影都没瞧见。
习鲁古即便是再有耐心,再沉得住气,心下也难免要犯嘀咕,不知道王道重这五天的时间里都在忙些什么,会不会是把自己这个病号给忘在了脑后。
这天下午,阿福又端了一碗饭给他送了过来,碗里盛着半碗萝卜丝,萝卜丝上搁着两个雪白的馒头。
习鲁古把饭菜接了过来,给阿福道了声谢,趁此机会问道:“阿福哥,王神医答应了给我治病,怎么这好几天过去了,也不见先生给我问诊用药,他……他该不是把我给忘了吧。”
阿福笑道:“你用不着心急,我家先生就这个样子,只要他答应了你的事,就一定不会忘了的。可你若是胆敢催他,他一生气,让你多等上个十天半月的跟玩儿一样。”
习鲁古闻言吐了吐舌头,道:“哦,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吧,那我还是耐着心再等上几天吧。”
由于他经常帮着阿福打水扫院,几日下来阿福对他渐渐地亲近熟络起来,这时候就难免对他稍微地指点几句:
“你有所不知,要是依着我们先生以前的脾气,你便是当朝太师、宰相介绍来的,若赶上先生心情大坏之时,也休想让他大发慈悲给你诊治的,就算你给他拉来几车金银财宝也休想改变他的主意。
“可是现在好了,先生自从娶了现在的这位夫人,以前的古怪脾气改变了不少,你这时候前来找他看病,真是赶上好时候了,要不然你这好几百里的路程,可都要白辛苦了呢!”
习鲁古道:“原来如此,我这几天才也自己嘀咕呢,人都说你家先生脾气古怪,没想到我来到这里这么顺利地就蒙他收留了,心还想着你家先生很好相处呢。原来是我来得恰逢其时,撞上好运气了。”
习鲁古又问:“你家这位新夫人何许人也,怎么就能让先生起了如许大的变化?”
阿福道:“这说起来,都得感谢你们的莎宁哥提点和杯鲁殿下呢,是他们把我们这位新夫人从遥远的清河给带到了这边来的。”
听阿福这么一说,习鲁古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那天王道重之所以说妈妈是于他有着大恩的人,原来指的就是这件事而言。
“我家的这位夫人,其实要说也不是外人,乃是我家先生的亲表妹,他们两个自幼便青梅竹马,私定终身。
“只是由于老夫人的干涉,上演了一出棒打鸳鸯的好戏,才硬是把他俩给拆散了的。”
习鲁古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你家夫人既然嫁到了远处,怎么又让我们莎提点给带回来了呢?各中缘由,可没听她说起过。”
阿福道:“这其实,我是我家先生和夫人命中注定,该有如此一番波折。”
于是,阿福就把他所知道的有关王道重和夫人芸香的种种故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习鲁古知道。
习鲁古听完之后笑道:“原来我真正要感谢的,倒是你家的这位主母芸香夫人了,王神医若不是得了她的话,可能就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给我治脸了。”
阿福摇了摇头道:“也不一定,我家先生的脾气古怪,还有一个表现,就是越是碰到疑难杂症,奇病怪病,他越是兴致盎然,整天绞尽脑汁地夜不能眠,翻尽了他所私藏的今古医书,也非得找到治病的良方不可。
“我跟了先生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见他治过你这种病的呢!你这张脸让人给坏得这么厉害,我刚一见到你的时候啊,还真给我吓了一跳。喂,你的脸是让谁给弄成这样的?”
习鲁古道:“这都是因为我们海东青提控司这些年得罪的人多了,不小心落在了仇家的手上,结果就让他们给搞成这样子了。”
习鲁古挠了挠头道:“阿福哥,你说你家先生,能把我的脸给治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