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单太夫人喜的眉花眼笑地道:“完颜古古出,这可真是个好名字。其实真丫头说得也对,自家的孩儿,一生里平平安安的可比什么都要紧呢!”
吴乞买笑道:“说实话,你这个当婆婆的,有时候还真不如人家真丫头有见识有见地呢。”
徒单太夫人道:“那还用得着你说。真儿可是先皇的亲闺女,你的亲侄女儿,堂堂的金枝玉叶,我算是哪根葱啊!论出身论见识,我哪比得了你们家人哪!”
他们一家人还在这边说笑着,那边太监已把皇上的旨意带给了大宗正府判事官。判事官立马按着皇上的旨意,草拟了一封上谕。
拟好之后进呈给吴乞买御览,吴乞买接过来展目一瞧,但见上面写道:
“金吾卫上将军、东路军副元帅纥石烈杯鲁自军兴以来,忠勤于王事,夙夜匪懈,所向有功,且伐宋以降,躬冒矢石,屡蹈艰危。风云激荡,越见其忠勇报国之心,深入敌国,益固其坚忍不拔之志。”
下面还有一大段话,吴乞买一眼扫去,只觉得用词遣句抑扬顿挫,读起来琅琅上口,就中大意似懂非懂,但总归都是些褒扬赞美之词。
上谕的末尾,方位至关紧要之语:
“今为彰其勇毅,以示皇恩溥澍,特加封其为郑王,赐姓完颜。小子其奋而勉哉,朕实于尔有厚望焉。”
吴乞买看完之后,点点头甚感满意,命人即刻携带此旨发往军前,并将圣旨内容遍谕朝野和三军知晓。
夜里,吴乞买和徒单太夫人亲热了一番之后,在她的肚皮上翻了下来,又跟她搂在一起温存了许久。
两个人说着说着,太夫人难免又旧话重提,又说到了谙班勃极烈的继立上来。
吴乞买道:“这事儿用不着你说,我自然是愿意早日把杯鲁立做储君的。可此事又急不得,我这不刚刚给他赐姓了吗,这其实是等于让他认祖归宗了。
“这种话不能在圣旨里明说,可我的这层意思,朝野之间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待得杯鲁归宗稍久,尤其是等他再立下些功劳的时候,再把谙班勃极烈的头衔安到他的头上,也就显得水到渠成了。
“这时候时机尚未成熟,倘若强行立他为嗣君的话,即便朝野间没人敢明着反对,私底下的物议汹汹,自然也是无法避免的。
“那样一来,说不定无形中倒给杯鲁树立下不少的强敌,即便他将来能够顺利地登基为帝,朝廷的大局也未必便能尽在他的掌握,你懂得了么?”
太夫人握着皇帝的命根子舍不得松开,娇声娇气地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没你那么多的远见卓识,可我也知道你这个当爹的,是真心地疼咱们的这儿子。
“说实话,看到你个老东西有这个心呀,将来咱儿子能不能当上皇帝,我也就不是那么太在乎了。果真如真丫头说的那样,一生一世平平安安地当个自在王爷,兴许倒能少却了不少的烦心事儿呢!”
吴乞买搬过她的脸儿来“波”地亲了一下,龙颜大悦地说道:
“你要真能这么想的话,才算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呢,也就不枉了我全身心地疼你一场了。这样也能让我卸去了不少的压力,在操作起来的时候也就更能冷静清醒,游刃有余了!
“你知道朕为什么封他做郑王吗?郑者正也,名正言顺的正,光明正大的正。我是要借此昭告世人,咱杯鲁认祖归宗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他所当的这个王爷,也是名正言顺和光明正大的。”
徒单太夫人听了这话把俏脸一肃,不悦地道:“你个老东西,我跟你客气两句,你倒是挺会就坡下驴的。
“实话告诉你,你如果再不赶紧地想办法儿,当心老娘我一发狠,把你的这玩意儿给掰折喽!让你后宫的那些嫔妃们,谁都用不成!”
说着,她的手上猛一用力,把吴乞买这个大金国皇帝疼得龇牙咧嘴,口中连忙示弱讨饶道:“好,好,好,你个死老太婆,朕向你投降还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