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呵呵笑着,继续拿话哄逗他道:“大叔有所不知,我的福分还不止于此呢。在给李师师清理马桶的时候,我在她净房角落的墙上钻了个小孔,位置隐秘,不易察觉。
“每当李师师如厕的时候,我就悄悄地在外面偷窥,每到那时,她裙下的春光就一览无余,让我不止一次地大饱眼福呢。那种滋味儿,可真是说不出的快美难言,绝非语言所能形容。
“我在御香楼里倒马桶,说起来虽是个不值一提的下作营生,可是我能听到的看到的啊,就是那些腰缠万贯的富商大贾,披红挂紫的朝中权贵,他们撒多少金银都换不来的啊!”
他这几句话说出来,直把个申仁浩听得目瞪口呆,灯光下看得出他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表情中既有羡慕又有嫉妒,甚至还夹杂这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申仁浩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清了清嗓子,定了定心神,然后以一众大不以为然的口气说道:
“小兄弟,虽然你的福气让人羡慕不已,让人散尽千金也不一定能换得来,可你这种偷窥女神隐私的行为,可是让人觉得不齿的,甚至都已经让人觉得愤怒了。
“要知道,你的这种行为不仅是对女神的大大亵渎,而且还大大有损你的君子之风,将来你若是有功成名就的一天,这事儿给传了出去的话,还不得让人给笑掉了大牙?
“所以,老哥哥我诚心地奉劝与你一句,今后一定要好好地约束自己的行为哪,孔夫子不也提倡君子慎独吗?既然是孔夫子说的话,想来总是有几分道理的。不然年纪轻轻给自己造下了偌大的罪业,将来再想要消除的时候,可麻烦得紧哪。”
张梦阳冲着他一拱手,虚心受教地说道:“大叔的良言相劝,在下定当铭记在心,不敢有忘。我正是对那些亵渎女神行径颇有悔意,这才立志改邪归正,向李嬷嬷辞了御香楼里的差事,回到燕京后让舅舅托人走了后门,在金人使团中谋了个押运驼马箱笼的差事。
“要不是这样的话,这会儿的我啊,还在遥远得御香楼里给阿姨们倒马桶呢,哪里会坐在这里跟你品茗交流,畅所欲言?可见我与大叔两个相交也是命定的缘分。
“来,大叔,在下借着你的这杯神女茶,敬你一杯,向你表达我由衷的敬意!”
申仁浩呵呵笑着举起杯来,道:“小兄弟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咱们都是曾经游历过汴京城的人,又都到过御香楼,见过李师师,而今能够在开京这地方碰上,那可得算是半个老乡哪,哈哈哈……”
张梦阳也道:“可不是么,能在遥远的开京遇见您,这对我来说,可算得上是他乡遇故知啊。来,咱们干了这杯!”
“他乡遇故知可是人生的四大喜之一,你听说过人生四大喜么大叔?”
申仁浩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
张梦阳道:“所谓的人生四大喜,就是中土的才子汪洙所写的神童诗中的一首,全诗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所以,他乡遇故知可是正儿八经的四大喜事之一,在距离中土这么远的地方,还能碰上这等喜事,让我怎能不由衷地高兴呢。来,申仁浩大叔,咱们一起干了这杯!”
申仁浩也甚是高兴,笑道:“让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实在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仿佛是上天给安排好了似的。”
说罢,他们两个将茶杯相互一碰,一仰脖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个罄尽。
醇美得香茶一入口,张梦阳便又记起了刚才的话头,虚心向申仁浩求教:“大叔,刚才咱们说了半天,你没告诉我怎么把这神女茶弄到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