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权贵给关系户搭建从事社会各阶层的捞钱的平台,然后,再反哺权贵,就像工厂里的生产流水线一样的循序渐进,秩序井然,源远流长。
有人说,是背后的外资企业带来的西方文化,侵蚀了东海市人生价值观。动摇了人们心目中的那份执着和信仰,要我说不是这样的,是东海市有些人里应外合,为了赚钱盈利不惜出卖全民利益。
资本剥削,没有钱权达成的协议,一切皆为空想。
二者缺一不可,相辅相成。有人说权贵为什么不去直接干预,或者直接介入捞钱的行业。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知道他们不想吗?一人独大,赚多赚少自己一个人说了算。再说了,再多再大的秘密,只有自己一个人知晓,财不外露。不比挑别人发财好吗?如果这么做,那你迟早要丢掉乌纱帽。
至少,权贵之人,在表面上装作与财阀没多大关系。
给底层人的影响,人家凭个人聪明才智赚钱,那是本事,是智慧。
其实,狗屁也不是。把他们的人脉关系留给你,傻子也能腰缠万贯。苏晓刚他们家有个邻居,爸爸是个老光棍。到了五十岁,才找到一个弱智女人结婚。来年得一子,都是娘家人一手拉扯大。
因为生养她极为艰难,因而人们送他一个外号:叫“大挺难”。
生活穷困潦倒也就算了,尤其是大挺难爸爸是个二百五,妈妈是个十三点。
一家三口,老两口七窍八跛五音不全。走起路来歪斜蹩皁,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歪鼻子斜眼睛,衣服穿的不修边幅,家里就像猪圈堂,霉气呛鼻。好就好在他们是土生土长的的东海市居民户口,吃低保,什么都靠国家救济,这也就算了。特别是,这户张姓人家的家族里,有一位大校军衔的本家嫡系堂兄弟在部队当了官。
据说,是什么处处长之类。
大挺难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一日三餐不靠救济都成问题,甭提什么出人头地了。
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挺难十七岁那一年,他那堂叔从部队开小车回老家探亲。临走时,将大挺难带走。这一走,就是六年。后来,听说大挺难从部队转业到东海市,在地方派出所做了一名干警。
你说吧,那梅河区积极报名参军的五官端正的人比比皆是。
有的因为身体素质不好,不合格而被淘汰。
有的,请客送礼找关系也休想去当上兵。那年头,农村孩子只有两个出路。一是考大学,二是当兵。除了这两样选择,别无他路,你说当兵对普通人家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就这么个要求,也被地方权贵霸占。他们,首先考虑的是自己家族内的难兄难弟,接下来才能考虑亲戚朋友。
普通人家根本搭不上边,就像大挺难这样的人家,倘若不是因为有了堂叔亲自将他带到部队,估计大挺难现在还在农村跟他爸妈一样,不是傻子就是痴子。说到底,但凡有背景的人家,哪怕你啥也不是,他说你是,你就是。
说你不是,你啥也不是。混社会,一是靠圈子,二是靠背景。除了这些,你还得有权或者有钱。
假如你什么也没有,你就是来这个世界凑个数字。
在苏晓刚上一辈份的人,在东海市基本上死得干净切底。
送走了五零后,供养着六零后,奋斗中的七零后已经年过半百。
他们,这些八零后正在挥汗如雨,朝气蓬勃。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冉冉升起。借助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各自在自己的创业道路上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蓝蓝的天,应该是最幸福的人生。
唉,真如人们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不会有完美的人生。
苏天剑,因为肝癌,医治无效,在服刑期间踏上黄泉路。那一会的巫晓青,刚服刑期满。
十一年牢狱之灾,她被减刑一年半,提前释放。
去劳改农场接送她的苏小妹,带着苏小三、姚欣怡、苏晓刚、谢小梅五个人开四辆豪车,来到距东海市五百多公里的大封农场,她们庄重而又严肃的将车和人排成一队,刻意为巫晓青做一个简单而又快捷欢迎仪式。
大封农场,这里容纳上万名来自东海市周边的刑事犯罪人员。
服刑期,基本上在十年以上。
为什么称之为农场,是因为这里濒临黄海,面向太平洋。地大物博,人少地宽。土地肥沃,有上千万顷无人区。在这里建立劳改农场,的确是个远离城市乡村,人烟稀少的地方,再合适不过的了。
当年的苏天剑跟巫晓青一样,也是被关押在这里。
遗憾的是,他没等到巫晓青的出狱,就匆匆地驾鹤西去。
苏天剑的死因,经多方证实,因为在职期间饮酒、抽烟过多,导致肝硬化。
由肝硬化转化为肝癌,最终,苏天剑死于肝癌是个不争的事实。要说苏天剑这个人,他和苏晓刚爸爸苏云飞是本家叔侄。苏云飞辈分比苏天剑长一辈,即苏天剑实质上跟苏云飞儿子苏晓刚平起平坐平辈份。
可这年头,有钱人大三代。
东海市人有句俗语:要得好,大作小。
孙子头一代,儿子富二代,爹妈人老腿轻快。在家,话语权全被儿孙剥夺。按理说,苏云飞凭他跟苏天剑的关系,找苏天剑出个主意,租住一瓣门市,只要苏天剑动动嘴,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让苏云飞跟谢和平干一番事业根本不成问题,只可惜,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苏云飞跟苏天剑虽然是没出五福的亲切关系,可他们家一没背景,二没财富,谁见着这样的亲戚,都得躲着走。拿苏天剑跟人家苏晓刚他们家那个在部队当官的邻居来比较,苏天剑为人处世真的是一文不值。
苏云飞曾经在谢和平的鼓动下,带上两瓶茅台,两条华子亲自登门拜访。
苏天剑当时跟巫晓青还没有离婚,不理不睬的脸色,苏云飞瞧见了,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苏天剑假装不认识苏云飞,张口就问:“你是......”
苏云飞并没有尴尬,经常不见面,即使是家庭叔侄,不认识也不奇怪。
因而他自我介绍:“哦,我是苏云飞,老苏家的云字辈,排行老三。你爸爸排行老大,你跟我们家苏晓刚平辈。虽然你名字起的是天剑,其实,你的辈分是晓字辈。论资排辈,呵呵,我是你的本家叔叔,这一点都不假。啊哟,多年不走动,家族之间有点生疏,不认识是常态。不奇怪,不奇怪!”
谁都知道,苏云飞这句话,是在给苏天剑找台阶,打掩护。
苏天剑并不领情:“呵呵,确实如此,现在人啦,邻居与邻居之间面对面都老死不相往来,社会常态。人与人之间没有信任基础的原因,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收入即地位上的差距,导致彼此之间疏于接触和沟通,是一方面。主要的,还是肩膀拐子不一样高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