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但这个可能却是微乎其微的,因为那个人很聪明,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自己动过手,或许他知道,一旦连他都动了手,他和那些恶魔几乎没有分别,所以,在我心里,他不会蠢到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对于我们警方的不满。
当然,我没有把我这个推测说出来,而是顿了顿,话锋一转,看着方源以及李炎和苏眠,说如果凶手想要直接杀死项彦佳,那么他就不会去选择这种刑具,直接一点就行了。
如果我们没有及时赶到,项彦佳的下场就是失血过多而死亡。
凶手不可能会猜到我们能够追着那三具干尸直接查到这船舱,所以不存在他早先会知道,所以,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让项彦佳体会死亡,体会死亡给自己肉体以及心灵带来的恐惧,这,就是凶手唯一的目的。
方源看了我一眼,说凶手的最终目的,还是要项彦佳死。
我点了点头,看着方源那张意味深长的脸,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已经跟我想到了一起。
我们不知道项彦佳是怎么失踪的,失踪之后,有没有看到凶手那张脸,凶手对于自己的作案手法非常自信,要不然,也不会把项彦佳放在船舱内让她自生自灭,所以,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警方会赶到现场并发现这个干尸博物馆,所以,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在项彦佳身体受到极限创伤的同时心理上,也出现对死亡的无限恐惧中慢慢的死去。
他的目的,就是要项彦佳死,而凶手的角色定位,应该是人性的……刽子手……
可是,项彦佳不过就是一个惯偷而已,至于将其杀死吗?
不管如何我们现在知道,凶手一定不会让项彦佳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出于害怕项彦佳是否看到了凶手的脸还是凶手本来的意图,他,都会让项彦佳,将那张嘴闭上。
“这或许也是一次不劳而获的机会,只是,我说方怵,每一次都这样,给点新意行不行?”方源站在黑板前,无奈的摊着双手,轻声说道。
我笑了笑,说只要目的到了,过程是什么样子不会有人在意。
“你两在说啥?”李炎一头雾水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道。
这时,苏眠从旁搬了一只西瓜,随之手起刀落,直在我们身旁切开,笑着说道:“他们的意思是想要用项彦佳,把凶手引出来,李炎有时候别毛毛躁躁的,来,吃块西瓜降降火。”
我笑了,方源也笑了,我刹那间,觉得这个办公室的氛围,似乎就是我在读书时所向往的,可能,我也是适应了这些“奇怪”的人吧。
从一开始少言寡语的方源,再到没脑子的李炎,还有柔弱的苏眠,我似乎,一下就适应了起来,就是这些平日里在办公室嘻嘻哈哈的人,认真起来,可足以让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闻风丧胆。
是啊,我们没有一个人想要罪案的发生,我想,如果可以给我们一个选择,我们情愿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这个职业,这是我们所希望的,也是所有警员都希望的。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我们在医院里里外外都加派了人手,至于项彦佳病房外的驻守,我们也从原本的五个小时换守一次,调成了两个小时换一次,至于我和方源,也早早地来到了医院驻守,为的,就是找到那个所谓的凶手。
可是,我们的设防并没有这么顺利,从项彦佳被送入医院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九个小时了,按照通常逻辑来说,夜晚的医院是最好潜入的,可直到早上八点钟,凶手都没有过来加害项彦佳,我和方源不禁质疑起了我们自己的猜测,这个项彦佳,会不会对于凶手并没有这么重要。
“喂,两位大兄弟,你们不饿么?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好吃的?顶级自制牛排,还有我的叉烧酱,吃了就早点回去休息,白天我和苏眠轮班,八个小时,你们也是不怕累啊。”
我和方源驻守到下午三点,李炎拿着两块牛排直接就从我们驻守的安全梯走了上来,说要来跟我们换班。
我和方源质疑的看了他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你能行吗?”
“请你们把这个吗字去掉好吗,我也是刑警,我还是我们省的搏击冠军呢,这么质疑我?”李炎走上来的时候,还特意露出了他的肱二头肌给我们看了一眼。
接过牛排,我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说句实在的,太特么折磨人了,在这里呆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捞到,身上的蚊子块倒是一搂一大把,再加上最近都没能好好的洗个澡,身上臭气熏天,我也正想回家洗个澡。
方源看着李炎,思考了五分钟左右,最后才将信将疑的将他的位置让了出来,还时刻提示,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打我们电话。
李炎对此倒也不生气,直接将手上的牛排塞到了我们的怀里,而后直赶我们两个人离开这间安全房。
离开医院之后,方源对于李炎还是有些不放心,用着他那早已被淘汰的诺基亚手机又给李炎发了几条消息,我撇头看了一眼,直将他的手机夺了过来。
“我说,人总要长大,你不让李炎历练一下,他永远都只可能坐在办公室里面调查资料。”
他对李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像李炎这种粗糙到不行的男人,我也担心,但再担心能怎么样呢,让他继续在办公室里面待下去,他以后可就废了。
方源想了想似乎我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从我手上拿过手机之后,也没有在说什么话,只是在我下车之前,在窗口让我二十四小时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