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到场之后,联合法医院的人对于这名不见经传的纸扎店展开了全面的搜查,最后,只是在白利勇的床铺上,发现了一些毛发。
而周宇对于这具尸体的描述则跟我之前和李炎推断的死亡原因没有什么两样,不过,他推断的死亡时间,倒要比我推断的死亡时间要晚了那么几个小时。
当然,我也不是专业法医,有差错,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在周宇眼里,在听到李炎口中我的推断,那眼神,就像是一个砖家在看一个门外汉一样。
我问了周边的店铺,按照周边店铺内的工作人员的说法,这家纸扎店在两年前的春节之后,就没有再开过了,期间也不免有一些社会人员拿着喷漆上门要债,但苦于门被锁了,他们又不能砸锁,也只能在门口进行恐吓,毕竟周围都是店铺,他们这一砸,邻居自然是要报案的。
出于他们并没有人砸门或擅自闯入这一点来看,白利勇之前借的,应该是高利贷,所以那些要债的人,没有办法擅自闯入。
“有眉目了,我在工商局查到,这家店面的确不是白利勇的,而是一个叫做范佳云的女人的,我查过这个女人的背景,今年四十岁,二十年之前从南方乡下来到了嘉市,直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开出租车的,而白利勇,在买下这个纸扎铺之前,也曾开过一段出租车,时间不长,后来,他就开了这家纸扎铺,但纸扎铺上,却写了范佳云的名字。”这时,李炎跑出了纸扎铺,朝我轻声说道。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老天真就这么有眼,就在李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辆出租车直接就在我们面前停下,从出租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工装服的女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扎着一个马尾,一见到满是刑警的纸扎铺,她这眉头,愣是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你好,请问,你是叫范佳云么?”我走到了这个女人面前,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又看了一眼白利勇的这间纸扎铺,低声说道。
后者微微一愣,当即点了点头,说她就是范佳云,还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罢,我就将这个女人带到了一边,轻声说道:“你好,我是嘉市特案组的方怵,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我们警方在这纸扎铺内发现了白利勇的尸体,据调查,这间纸扎铺虽然一直都是由白利勇所经营,但这房契和工商管理局内的名字却都是你的,能方便透露一下,这是为什么么?”
我用着一阵质疑的目光看着范佳云,当然,这并不表示我就怀疑她了,因为我知道,这一系列的杀人案件,唯一的凶手,就只可能是江涛。
一听白利勇死了,这个女人就像是无主孤魂一样,整个身子直接一瘫,我眼疾手快,当即向前一步,将其抱在了怀中。
我说过,我的鼻子很敏锐,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我闻到了一股青涩的香味,这股香味,我似曾相识。
“怎么会……利勇怎么会死了的?”范佳云急的直流眼泪,死死的抓着我的手,一脸悲伤的说道。
我抿了抿嘴,拍着她的肩,直将其扶到了她的车上,随后问道:“你……和白利勇,是……”
后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的直接跟我说道:“我喜欢他,喜欢了好几年了,我们一起开出租车的时候,我就一直喜欢他,到了最后,他嫌开出租车没有出息,我就借了钱给他开了这家纸扎店,利勇人很好,我都说我借钱给他了,他还是在这纸扎店里面写下了我的名字,后来,他就染上了赌博,每天不断的赌,赌到了最后,欠下了?一屁股债,这店开不下去了,也转不掉,之后,他人就跑了,这店,也一直安置到现在。”
“那你就没有进去过?”我继续问道。
后者抹了抹眼泪,摇头说道:“还进去干嘛,我没有钥匙,那些钱,我也就当打水漂了,本来也就没有准备让他还给我……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死了,一定是那些高利贷逼人还钱,利勇又没钱还,他们才把他杀了的,方警官,你们一定要抓住杀死利勇的凶手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就抓住了我的手。
我点了点头,嘴角不免用硬挤出了一丝笑容,说一定,随后我就将其交给了一旁正在录口供的女警。
随着白利勇的尸体被缓缓地抬出,我看见范佳云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白利勇的担架,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这时,李炎缓缓地走到了我的身旁,看着范佳云那张悲伤的脸,叹气说道:“哎,人生最悲哀的事情,就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你说这个范佳云……这钱借出去了,人没得到……还不如叫只鸭呢。”
我微微一笑,侧眼看着李炎,低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么?”
后者疑惑的摇了摇头,问我这个女人怎么了。
“别问怎么了,一会儿她录完口供,打开你的电脑,我在她身上放了GPS定位,十分钟之后,带上我们的人,抓人。”我在李炎耳边佯装漫不经心的轻声说道。
后者微微一愣,不可思议的和那个女人对视了一眼,我眉目微皱,一把就将李炎拉到了怀里,低声说道:“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然,我把你第三条腿割了。”
后者抿了抿嘴,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去办,不过,我希望你事后给我一个解释。”
说完这句话,他就缓缓地离开,走到了一旁二组组长的身边,低声呢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