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贼要赃,捉奸要双!这一切仅是她们的推测,没有实证。
再说……
身着素衣的少女掀开车帘,目光掠过街上熙攘而简朴的风光。
今天她赴那个赏花会,恐怕不单是章家那位心怀叵测吧?
祝汐薇、慕嘉和……
一个个名字在慕渔脑海中掠过,如同走马灯。
兮香心下了然,“小姐,这分明是场考验人的宴席啊!要么,咱们找个借口别去了如何?”
“不可,”慕渔的眼神坚决,摩挲着腕上的素银手镯,坚定道:“必须去。”
她要亲眼见见那位久别的长姐。
昨日,门房转交给她的信中,长姐言说已听闻近来的风波,心中忧虑不已。
碍于婆家规矩,不能轻易归家,只好借着祝侯夫人举办的赏花之名,一叙衷肠。
长姐,是前世待她最温柔之人。
温婉娴静,柔情似水。
世间所有的美好的词汇,用来形容长姐都不为过。
可讽刺的是,正如她反复回忆起的那样,长姐在她婚后半年,竟无端投身井下。
而长姐所在的婆家袁府,仅以酒醉失足落入枯井敷衍了事。
但慕渔深知,长姐的外表柔弱,独在酒量上却颇有功夫。
虽不敢言千杯不倒,却也是喝酒如同饮水一般轻松。
长姐之死,实属可疑!
既已重生,这次定要利用机会,警示长姐。
况且……
慕渔深吸一口气,眸中闪过一抹幽光。
上次几人在清圆斋,能让图谋不轨的祝汐薇自食其果,同样的这次,无论何人企图对她不利,她亦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渔小姐,顺义侯府已经到了!”
因着祝侯爷与侯夫人的特意叮嘱,顺义侯府的赏花宴极尽心思。
洁白的梅花、明亮的迎春、淡雅的兰花、粉嫩的桃花令人目不暇接,更有珍贵的垂丝的海棠、一串红、玉兰、含笑、美人蕉点缀其间,每一处不经意的摆放,都引来宾客的连连赞叹。
然而,尽管园中热闹如同权贵们的日常聚会,到场的名门千金、侯门夫人们的心里都明白,这一场赏花会不仅仅是赏花那么简单。
它的真正目的,是对渔小姐和平阳侯府表达歉意,为清圆斋事件画上句号。
虽说武安帝已处罚了魏晋和祝钧二位侯爷,不过魏侯爷的兄长毕竟是当朝的驸马,魏莉儿又有郡主表姐撑腰。
因此,赔罪之事自然而然落在顺义侯府头上。
赏花会上嘉宾众多,不乏显赫的夫人跟小姐,但祝侯夫人并无心与她们周旋,目光不时望向园门,心中默念:平阳侯府究竟何时到来?
那些夫人跟小姐见祝侯夫人脸色欠佳,知其无心闲聊,便各自成群,私下议论纷纷,猜测着待这位“焦点人物”——渔小姐登场后,会掀起何种波澜。
“夫人,”正思索间,一名小厮奔来通报,“平阳侯大夫人已至!”
冯氏领头,其后是慕嘉和、慕珠云,而慕渔殿后。
“来了,终于来了!人到了!”
“终于是来了!”
好奇、八卦、期待的目光一齐投向园门入口。
冯氏被四周投来的目光盯得身子一紧,但转瞬,她的脸上便绽放出和煦的笑容,才又领着三位闺女快步迈向祝侯夫人的方向。
“哎哟,祝夫人,好久不见,您最近可好?瞧您瘦了不少,是不是操心太多了?”冯氏自然地与祝侯夫人搭起话来,绝口不提到清圆斋的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