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体猛然一震,未及反应,便遭一股巨力踢飞,狠狠撞向墙面。霎时,他感到内脏仿佛被撕裂,呼吸急促而费力。眼珠一翻,他倒地抽搐,嘴角渗出暗红的血丝。
乔鹿愣住了。
她躺在床榻上,目光震惊地落在突然现身的他身上。那一刻,她几乎以为是在梦中。如此巧合,他就在这时出现,宛如命运之神的巧妙安排。
泪水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眼中充满了委屈。
凌莫寒的下巴紧绷,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夕,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他轻轻地为她解开束缚,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紧紧抱起她,默不作声地朝外走去。
乔鹿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低声抽泣,顺从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同一时间,韩梓书也赶到了现场。他紧张地跑到圆子身边,为她松绑,轻声安慰:
“圆子,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圆子泪水夺眶而出,紧紧抱住他,哽咽着说:“呜呜……梓书,是我的错。我对不起鹿。我差点害死她……”
韩梓书心痛地轻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她会原谅你的。”
“不……就算她原谅我,我也无法原谅自己。怎么办?梓书,这么可恶?”
韩梓书长一声,心中满是无奈。
春夜的寒风,依旧刺骨。
乔鹿蜷缩在被子中,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凝视着漆黑的窗外,仿佛感受到一只血红眼睛的猛兽在外潜伏,等待着将她吞噬。
手腕和脚踝上的刺痛,是药物作用的后果。
房间里,只有一盏橙黄色的床头灯亮着,灯光映照在凌莫寒身上。他坐在地毯上,专注地操作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似乎在处理极为重要的事务。乔鹿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但那必定非同寻常。
他背对着她,靠在床边,头发蓬松而柔软,透露出一种懒散而迷人的气质。
自从他救她以来,已经过去了三小时。在这漫长的三小时内,他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还在生气。
乔鹿试图抬起手指,轻轻触摸他,但她发现自己力不从心。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嗫嚅着说:“凌莫寒……我错了。”
凌莫寒没有任何回应,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道歉。
乔鹿静静地等待着,却发现他依旧没有反应,心情愈发沉重。她早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知道自己不该独自离开他去酒吧与圆子相聚。
然而,他连一个宽容的眼神都吝啬给予。
柔和的灯光在地板上投下温馨的圆形阴影,他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
他的沉默,如同无尽的黑夜,漫长而深沉。
他需要什么?或许,他什么都不需要,只是愤怒,一种难以平息的愤怒。
乔鹿疲惫地闭上眼睛,算了,不如好好睡一觉。就这样,她一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她的体温升至极点,高达四十度的炽热。
医生语气凝重地提醒,若非及时救治,她可能已陷入危机。
她在混沌的梦境中游走,身体冷热交替,仿佛无数幻境在召唤,时而清醒,时而昏沉。
忽然,她在朦胧中惊醒,发现自己汗水湿透,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此时,她微微睁开眼,看到凌莫寒正蜷缩在她的床边,一只手轻抵着下巴,狭长的眼睛微闭,宛如夜空中静谧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