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晕的她迷糊起来。
张牙舞爪的气势萎靡收敛,小手羞答答伸出去,软乎乎的食指戳在即墨骋脸上。
热的!
软的!
好看的!
沅沅兴奋回头“娘亲!是活的爹爹!”
凤清兰心酸,忍不住反思,这些年亏欠沅沅太多父爱,是不是不该阻止即墨骋这个混账王爷疼爱沅沅。
即墨骋握住沅沅的小手,被她这句话软了心脏,又疼了满身骨血。
他亏欠沅沅四年,定要加倍、十倍、百倍、千倍弥补!
他要天底下最顶尖的一切,都归沅沅所有!
他要沅沅成为最尊贵的贤王府小主人!
“沅沅,跟爹爹回去,好不好?”
沅沅眨眨乌亮的大眼睛,并没有被带偏。
她还记着爹爹的侧妃要抬娘亲做妾的事,气冲脑门,扯着小奶音大吼“不好!坏男人!”
沅沅一爪子挠过去,抓得即墨骋右脸三道浅浅的血印。
因为沅沅的指甲才被凤清兰修剪过,并不锋利,只给即墨骋造成了轻微的皮外伤。
即墨骋微愣,脸上的刺痛感仿佛在挠痒痒,比他以往任何一次的战场伤疤都要轻,可给他的感觉却格外清晰,真实。
他的亲闺女,不是一只软乎的小猫!
她是一只虎崽子!
即墨骋脸上盈满了欢欣喜悦。
“哈哈哈……好!”
凤清兰嫌弃又疑惑看一眼即墨骋,担心他不仅混账,还是变态,索性抱着沅沅后退一步。
严户后背发凉,敏锐察觉自家王爷对沅沅是探不到底的宠爱。
他想,贤王府多这一位小小姐,怕是——要变天了。
沅沅见即墨骋被挠了一巴掌,却面露喜色,忍不住怀疑自己力气太小。
沅沅盯着小手,十分泄气。
转而又握住小拳头,给自己打气——沅沅努力锻炼!以后打得坏爹爹满地找牙牙!
让爹爹在沅沅的‘棍棒’下,做一个孝顺的好男人!
嘈杂声伴随砸门声,在医馆外响起。
医馆的学徒小姑娘漫儿扛着大棒子,急吼吼冲进来“清兰姐姐!外头有个丑八怪女人砸场子,非说要抬你去贤王府做妾!”
漫儿一边冲一边破口大骂,掣身停在凤清兰跟前。
“清兰姐姐,那个劳什子贤王是个战神,但听说他八年前府里抬进去第一个女人开始,至今没能有孩子,他肯定是个银样镴枪头!你可千万不能掉火坑!”
即墨骋脸色阴沉,他能接受沅沅对他无礼,是因为沅沅是他血脉相连的骨肉,是不怯懦的小崽子。
可这不代表他能容忍无关者对他评头论足。
即墨骋余光睨向严户,身为最忠诚,最懂即墨骋的管家,严户赶紧上前,严厉呵斥漫儿。
“大胆!我家王爷在此,你这贫女竟敢对王爷无礼!还不跪下?”
漫儿闻言,脸色煞白如雪,‘扑通’一声跪下,抖如筛糠,一边磕头一边抖着嗓音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凤清兰向来看不起以权压人,她伸手试图拽起漫儿,但漫儿沉浸在惊恐中,根本察觉不到凤清兰想给她撑腰。
凤清兰无奈,脸如十尺寒“王爷,漫儿是无心之失,你——”
“无心之失?”即墨骋嗤笑,眼底压着黑漆漆墨渍,“凤姑娘,若非你是沅沅生母,你以为你能站到现在?你什么身份,敢对本王如此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