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树木,看久了,再好看也麻木了。还不如她菜园子里的那一地土豆来的实在呢。
“是吗?”韦征从来没有出过京城,他的一年四季,就是京城的一年四季。
林小鱼有些同情的看了眼人高马大的韦征,忍不住心生怜惜。这些京城的高门子弟,落地就是满腹经纶,学的是阴谋阳谋。他们有生活吗?
“大师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世子爷,而是寻常人家,你会做什么啊?”
“啊?”韦征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那我换句话说,如果现在天太平,你担心的那些问题都已经圆满解决了。你想过什么?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林小鱼突然忍不住发笑,总觉得自己很像某个选秀节目的那个一身皮衣的评委,他会执着的问每一位选手,“请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你笑什么?”韦征发懵,他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自他懂事起,就有人不断的给他灌输,忠君爱国,为了他的君王和国家,他应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而他要效忠的君王,就是那个幼时到成年互舔伤口的表哥其整体。
他们自有记忆起,就在一起了。
每天晚上睡觉时看见的最后一个人、和早上醒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都是彼此。小一点的时候常常迷惑,一个在山家、一个不知道所踪,可是他们却能准时出现在同一张床上。再长大一点,他们终于知道,幼时在山家;长大一点后,在老千岁的别院。
他们常常被打的奄奄一息,然后被扔在房间,相互给彼此上药......
所以,他们的共同梦想就是有一天可以摆脱挨打的命运。只是,十岁后,他们不怎么挨打了。他们被分开了。
他继续练武,而戚震天被安排了各种各样的夫子教课。两人都不再挨打了。
他也有夫子,但是教授的,无一不是忠君爱国的君臣礼仪。
所以,他想做什么呢?他不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为君、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回答不了林小鱼的问题,所以只能问她为什么发笑。
“大师兄,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呢?哎,可怜的孩子。”
完全是被驯服的孩子。
“我可怜?”
“不然呢?”林小鱼终于正经起来,无比严肃的看着韦征。“大师兄,什么忠君爱国,那都是别人强加给你的。当然,我不是说忠君爱国不对啊。可是,你好好过日子,好好的做好你自己,也不妨碍你忠君爱国啊?”
林小鱼停了一会儿,琢磨着怎么说,这个单纯的孩子才能明白。
“我这么说吧。就你父亲来说,对精国来说,他是一个好王爷,好臣子。不管他背后有什么算计,但是在宫变后,确实是他守住了百姓、守住了精国。
这些年来,精国并不安宁,他但凡急功近利一些,问鼎那个位置,他也不是没有那个实力。但是他允许宫中的那位不断培植新势力与他抗衡。
所以,从这个层面来说,他算是忠君爱国的吧?”
“在这方面,他确实无话可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