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暖缓缓的滑坐在地上，泪水浸湿了真丝衬衫前的衣襟。

江灏川摔门而去后，岑暖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落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灯火一盏一盏亮起，映在她微红的眼眶里。她抱着膝盖，思绪翻涌——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江灏川每次见到林楚的女儿小汤圆，都会笑得眉眼弯弯，抱着小家伙不肯撒手，甚至还会笨拙地学着哄孩子，那副温柔的样子，和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他判若两人。

他明明那么喜欢孩子……

夜色渐深，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可江灏川仍然没有回来。岑暖拨了几次电话，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咬了咬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拨通了林楚的电话。

“喂？岑宝？”林楚的声音带着笑意，背景音里还能听见小汤圆咿咿呀呀的童音。

“那个……”岑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李宇潇在家吗？”

“在啊，正陪小汤圆玩积木呢。”林楚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不对，“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岑暖深吸一口气，有些难为情地开口：“江灏川……离家出走了。”

“什么？！”林楚的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忍不住笑出声，“不是吧？江灏川那个脾气火爆的家伙，居然被你逼得离家出走？”

……

半小时后，林楚风风火火地赶到岑暖家，一进门就忍不住调侃：“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江灏川那货，居然还能被你气跑？”

岑暖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低声道：“我……怀孕了。”

“真的？！”林楚眼睛一亮，惊喜地握住她的手，“这是好事啊！江灏川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怎么还闹脾气？”

岑暖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我不太想要……”

林楚瞪大眼睛：“为什么不要？小孩子多可爱啊！你看小汤圆，软乎乎的，多好玩！再说了，江灏川那么喜欢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每次见了我家小汤圆，恨不得直接抱回家养。”

岑暖叹了口气，眉头微蹙：“我知道他喜欢，可是……我还没准备好，我怕……”

“怕什么呀？”林楚笑着拍拍她的肩，“孩子生下来，自然就会带了。再说了，有江灏川在，你还怕没人带孩子？”

岑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哎呀，烦死了！现在关键是他人都找不到了，电话不接，朋友那儿也没消息，他能去哪儿啊？”

林楚忍不住笑出声：“你急什么？他一个大男人，还能丢了不成？等他气消了，自己就回来了，你还不了解他？”

岑暖勉强点了点头：“……也是。”

当晚，林楚本想留下来陪她，谁知小汤圆在家闹着找妈妈，电话里奶声奶气地喊“妈妈快回来”，林楚无奈，只好又驱车回家。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岑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光，心里空落落的。

他到底……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