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夺牵起徐玉宁手:“走,我们也去卖一个,驱驱邪祟。”
傩神面具或暴怒、或凶猛、或威武、或狰狞、或严厉,表情无不夸张生动。
萧夺给自己挑了个表情狂傲的傩神面具,反而给徐玉宁挑了个表情奸诈的黑脸傩神面具。
徐玉宁一看,不乐意了,可是萧夺却不管不顾伸手强硬地给她戴上了。
而他自己则站在那里看了她半天,暗自笑个不停。
徐玉宁气得要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夫君,你看那边!”
萧夺闻言,立马转过头去。
谁知在他转头的时候,徐玉宁已经快速转身,从摊子上挑了个滑稽的白脸傩神面具给换上了。
等萧夺再转回头时,忽地一下没瞧见徐玉宁,不由抬脚转身往旁边移了移。
摊子上人多,就在萧夺刚走开时,摊子上有个戴着表情狂傲傩神面具的人,恰好挤到徐玉宁的身侧。
徐玉宁也正巧换上滑稽的白脸傩神面具转过身来。
她以为身边这个站着的人就是萧夺,立马笑着伸手用力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想捉弄一下他,喊了一声:
“夫君!”
那人闻言立马转过身来,一看到徐玉宁,他瞬间瞪大了眼睛,浑身忽地一震。
果然吓到他了!
徐玉宁这才满意地伸手移开手里的面具,眼中还闪着一点捉弄到萧夺的小得意。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
那人呆呆的,好半晌才慢慢地伸手从脸上拿下面具,露出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庞。
两人瞬间四目相对。
徐玉宁瞳孔骤然一缩,吓得当即后退了一小步。
“是你……”
她认得眼前的人,也还记得他的名字,是那位叫沈持珏的书生!
沈持珏脸上缓缓绽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来。
他手里拿着傩神面具,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好半晌才正了正神色,朝徐玉宁行了个书生礼:“这位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在下沈持珏,”他微微站直身体,温和地看着徐玉宁,似怕唐突了佳人,恭敬而有礼地问道:“……上次法莲寺一别,还未请教小姐名讳,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他不是什么坏人。
徐玉宁尴尬极了,忙朝他点点头:“沈公子有礼了,我……”
——“我娘子的闺名,不便告知你。”
话音未落,身后伸来一双干燥温热的大手,一把将徐玉宁拉了过去。
徐玉宁一下子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里,猛一抬头,才发现是萧夺。
“夫君……”
沈持珏看着突然出现的萧夺,瞳孔一缩,立马转头看向徐玉宁,眼里满是震惊:“……你,成亲了?!”
上次在法莲寺,他还听到她的随从喊她“小姐”,短短一个月没见,她就成亲了?
这一刻,沈持珏身体发僵地厉害。
徐玉宁脸一红:“沈公子,刚刚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萧夺伸手搂着徐玉宁的腰,微微笑着看了一眼沈持珏,就收回了目光,转而问徐玉宁:“你们认识?”
刚刚在酒楼,没听徐玉宁说起。
徐玉宁不好意思地说道:“上次和娘去法莲寺,在路上碰见过他们。”
“哦?”
萧夺也稍微有点印象,当时在法莲寺徐玉宁确实提了这么一嘴,说是上山的时候遇到过一群书生。
萧夺倒也没有为难沈持珏的意思,只微微收敛了表情:“刚刚我娘子多有误会,还请沈公子不要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