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这个贱婢突然闯了进来,臣妾怕她瞧见了,便罚了她,定是这个贱婢怀恨在心,所以才添油加醋,扣了这么个罪名在臣妾头上,
此人居心叵测,请母后明察!”
知春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康嫔竟如此伶牙俐齿,她连忙磕头: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不敢污蔑康嫔娘娘,请慈安太后明察!”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慈安太后忽地皱了皱眉。
徐玉宁看着慈安太后,心里估摸了一下,看着知春,忽地摇了摇头。
一个是皇上的妃子,一个是不起眼的宫女——
不管康嫔所说是真是假,此事,最好是在知春的身上了结。
果然,片刻的静默过后,就听慈安太后冷声道:“来人,这个宫女……”
知春顿时瞪大了眼睛,不由抬头看向李嫔,李嫔吓了一跳,生怕知春这个时候反水,顿时朝她使了个眼色,捂着肚子轻轻“嘶”了一声。
众人目光顿时被李嫔吸引了过去,
知春会意,趁众人注意力都在李嫔身上,她突然起身猛地扑向青荷姑姑手里的托盘,将那扎满针的厌胜偶人抓在手里!
那针也瞬间将知春的手扎了一手血,将那偶人给染红了,看着颇有些恐怖。
“来人,快把她按住!”青荷姑姑大声一喝。
然而知春已经抓着那偶人重新跪下,硬生生用手将那偶人撕破了,白花花的棉花瞬间洒了一地,里头忽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快看,那是什么?!”郑才人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地上的东西,顿时惊呼一声。
徐玉宁低头一看,从人偶身中掉出来的东西,赫然是一张朱砂写着的纸条!
青荷姑姑伸手将那纸条从地上捡起来,一看,脸色顿时一变。
“到底是什么东西?!”
慈安太后气得脸色铁青,青荷姑姑见状,连忙将东西呈上去。
徐玉宁就站在慈安太后身侧,只一眼,就瞧见纸条上的字,那赫然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厌胜之术,须加以小人的生辰八字,方可奏效,”
这时,皇后瞧了一眼青荷姑姑手里的东西,转头忽然厉声道,“康嫔,你说说,这又是什么?!”
早在那纸条掉出来的时候,康嫔就慌了神。
那偶人是她亲手扎的,里面除了棉花,什么都没有!
“呀,这是李嫔妹妹的生辰八字啊。”
安婕妤凑过头来,看了一眼,转头讽刺地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康嫔一眼。
安婕妤素日与康嫔不对付,这会儿,分明是落井下石!
在这张纸条面前,康嫔刚刚巧舌如簧的一番辩词,也成了天大的笑话。
慈安太后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康嫔,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母后,不是……”康嫔大惊失色,“臣妾没有放过这种东西进去,臣妾真的没有放过这种东西……”
“你自己亲口承认是你扎的偶人!”慈安太后伸手狠狠地指着康嫔,顿时心疼不已,
“素日你性子骄纵蛮横,哀家也念在你是个实诚的,打心底里疼你纵你……康嫔,你太令哀家失望了!”
李嫔这时突然拿着帕子捂住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什么话也没说,但是这哭声,却是无声胜有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