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你再喂朕一颗,朕就不怪你的罪!”
外头,康公公和乾清宫一众奴才趴在门上,耳朵紧紧贴着门板,听着里头皇上的笑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皇上变脸也太快了吧!
“去去去,一边去。”康公公笑得嘴巴咧到了脚后跟,挥着拂尘将一众奴才赶跑。
里头,萧夺脚步轻盈,正牵着徐玉宁的手往书房而去。
“可还记得元宵那日在酒楼遇到的那帮书生?”
萧夺来了兴趣,拿出一个卷轴打开,搂着徐玉宁站在书案边上,与她一起看,
“此次春试,倒是遇到了两个熟人。”
徐玉宁先前听小福子提了一嘴,但是后宫不能干政,徐玉宁看了一眼卷轴,佯装惊讶:“竟是宋公子夺了会元!”
萧夺脸上也含着笑意,手指往卷轴一移,点了点另一个名字:“这个沈持珏,倒也有点东西。”
难道他心中属意的状元,是这两位?
徐玉宁笑了笑:“若是宋公子能中状元,那可是本朝第一位连中三元者,到时,势必轰动朝野。”
萧夺手指放在卷轴上轻轻敲了两下,不置可否。
徐玉宁话说完,心头忽地一跳,她刚刚,可是揣测圣意,犯了大忌!
她忙从萧夺怀里退了出去,朝他屈身行礼告罪:“嫔妾快人快语,请皇上恕罪……”
“欸,”萧夺将她拉回身侧,倒没有怪罪的意思,“朕在朝中听多了虚伪的言论,难得听一句真话,朕岂会怪罪于你?”
徐玉宁松了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在卷轴上,忽地奇道:
“嫔妾还以为沈公子能进前三呢,没想到此次是第四名啊。”
徐玉宁看了一眼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名字,忽觉得有点熟悉:“谢为?罗争言?”
脑海灵光一闪,“这不是……”
京中子弟,有点名气和才华的,徐玉宁岂会不认识?
萧夺眼睛微眯:“是,谢为,乃郭太师的外甥;罗争言,哼,倒是罗家旁支子弟中,难得的好苗子!”
“好苗子”三个字,他加重了语气,倒显得有点阴阳怪气了。
徐玉宁伸手将卷轴全部打开,慢慢看着上面的名字,却见卷轴最后的空白处有朱砂画的一只鼎。
徐玉宁手指在上面一摸,忽听萧夺在身侧问她:“你可知,这是何物?”
“皇上考我?”徐玉宁笑道,“鼎,三足两耳,乃重器也。”
徐玉宁抬头看着萧夺:“看来皇上对这些才子,寄予了厚望。”
萧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没有搭话,只伸手将卷轴一收,牵着她的手离开了。
徐玉宁觉得萧夺刚刚似有未尽之言,忍不住小心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这一刻,忽然福至心灵。
鼎?
郭罗两党日渐强大,若有朝一日东风压倒西风,变成一家独大,坐在皇位上的萧夺肯定会受到掣肘。
以萧夺的心性,绝对不甘心被朝臣所制。
所以,萧夺需要一批新的血液注入朝堂。
“三足鼎立……”
这就是萧夺的破解之法!
徐玉宁心头猛地一跳,又看了一眼萧夺,微微垂下了眼眸。
没想到萧夺才刚掌握大权,帝王权术竟如此老到。
徐玉宁跟随先太子身侧亦有数年,可萧夺与先太子相比,心思也太深了些。
“怎么这样看着朕?”
徐玉宁正色道:“后宫嫔妃不得干政……嫔妾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