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宁接过卷轴,小心打开来,却见是一幅画。
琥珀和玛瑙好奇心大,也凑过头来看,然而只看了一眼,两人脸上就腾起了两朵红云。
只见画上的美艳女子披着一头绸缎般的乌发,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怀里抱着一只狸奴。
她似喝醉了酒,也似乎很热,身上的衣裳脱去了半边,只余另一半松松垮垮地拖在身上,露出一片雪白的香肩,还有一段细如扶柳的腰肢。
“咳咳咳……”
徐玉宁脸上发热,连着咳了好几声。
这居然是一幅闺中情|趣图!
再一看落款,竟然是先帝爷的名讳!
“这是先帝爷给璃太妃画的画像。”
时隔快三十年,先帝爷和璃太妃的这等隐私,居然被徐玉宁这个“儿媳”给瞧见了,这还真是……
徐玉宁都不敢多看两眼,忙将画卷一卷,这时,画上忽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徐玉宁手指猛地一顿。
她很快又将画打开,目光落在画上的某一处,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璃太妃侧腰间,一小块形似梅花的胎记,映入眼帘。
“娘娘这是怎么了?已经一个人在书房呆了很久了。”
自从看了那幅画像之后,徐玉宁就将琥珀她们叫了出去。
书房里,徐玉宁正看着桌面上的那幅璃太妃画像怔怔出神——
她曾在先太子的侧腰间,看到过一块一模一样的胎记!
那是兆庆二十年三月开春的事。
那时先太子已有十八岁,徐玉宁十六岁,两人相约着到京郊踏青放纸鸢,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只能回到马车上避雨。
他拿帕子蒙了眼睛,又背过身去,让徐玉宁在马车上更衣;然而轮到他更衣时,他却大剌剌一脱,露出精壮有力的上半身,着实把徐玉宁吓得不轻,脸当即红了个透。
就是那天徐玉宁无意中看到,他的身上有块胎记。
徐玉宁也正是因为淋了那场雨,回来之后病了好几天,没能出席萧夺的婚宴。
所以这件事,她记得很清楚。
先帝爷膝下夭折的皇子不少,能活下来的,最终只有三子:先太子萧行,三皇子萧夺,以及玉太嫔所生的皇幼子九皇子静王。
但要说这三个皇子当中,相貌最肖似先帝爷的,当属先太子萧行。
先帝爷脾气温和,被称为仁和之君,而先太子萧行,也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人人都说先太子肖父,却忽视了先太子的母亲慈宁太后,是一个性格强势,杀伐果断的女子。
“难怪子不类母,”徐玉宁心中有万千思绪在翻滚,“难怪先太子不能食辣……”
直到这一刻,徐玉宁终于记起馨太嫔嘴里反复唱着的两句戏词,为何这般熟悉了。
年幼时,她窝在祖母怀里,曾听过这一出戏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