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贝意显然是被拓跋燕山刚才说得那件事给戳中了心中的痛楚,也不懒得继续装下去了,直接开口朝拓跋燕山发起了挑衅。
正如他所说,在这个地方,拓跋燕山就算再厉害,他也不敢真的动手。
流朱城和圣朝的关系哪里是北漠汗庭可以相比的。
到时候狄悠和纪不愠站在谁的一边,用脚后跟都能想得出来。
面对袁贝意的挑衅,拓跋燕山就如同泥塑一般,只是静静地看着袁贝意,等到他一口气说完喘气的时候,拓跋燕山才缓缓道:“玄之一字果然奇妙无穷,像你如此心性,竟然也能入得圣境。”
“你不用阴阳怪气的,你要是连这个都想不通,你还真白活了这么些年。万千大道,各通玄意,你怎么不说你还掏过大粪呢?”
袁贝意忍不住送他一个大白眼。
两人你来我往,却一直没有动手,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谁先动手,谁就会陷入被动。
拓跋燕山的身份自不必说,流朱城和圣朝之间的关系也没亲密到,流朱城主能在圣朝的土地上随意动手的程度。
两人口水仗打得欢,却一直保持了起码得克制。
拓跋燕山克制的同时,也是在拖延时间。
两人说话间同时看向了西边。
袁贝意皱眉哼道:“好么,又来一个,你们一个个的都生怕天下太平稳,一定要搞出点事来。”
“元城主也有害怕的时候?”
拓跋燕山揶揄道,旋即冷声喝:“小秃驴,你还藏着做什么?”
密林之中,一声叹息传出。
随后一个身形壮硕,脸颊消瘦,顶着锃光油亮的脑门的中年人随之出现。
他是半蹲在树梢上,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操着一口古怪的口音道:“俺就是过来看看热闹的,你们继续。”
随后,他又对着拓跋燕山补充了一句:“你说俺小,俺不和你计较,你确实比俺大。但是...你说俺是秃驴,俺不同意。”
他转过脑门,露出了后脑勺那一小揪头发:“看,俺是有头发滴。”
那一小揪头发一翘一翘得,看上去有种莫名的喜感,拓跋燕山看得脸色有些难看。
袁贝意皱脸道:“梁辨,你不好好在梁戎待着,跑这里来,是想步你爷爷的后尘么?”
梁辨这两个字也算是闻名遐迩了,正是梁戎丞相,也是当今的十大圣境之一。
“别瞎说,俺是老实人,来这里也就是凑凑热闹,要不...你们就当没看到俺,俺继续躲着好不好?”
梁辨眨了眨了眼道,“你们要是同意的话,俺这藏起来。”
拓跋燕山冷声道:“天下老实人都死绝了,也轮不到你当老实人。”
梁辨刚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
袁贝意和拓跋燕山同时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