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一剑动中京!(下)(1 / 2)

“世子……”

“里叔,你不用说什么。”

张浪打断了伍百里的话。

“让我一个人站一会。”

伍百里眼中悲痛的同时闪过几分心疼,看着张浪面无表情的侧脸,不由轻叹了口气。

回中京的路上,虽然两人都不愿意相信元赐的话,可到了侯府外时,他们唯一的念想也破灭了。

伍百里险些失态痛嚎出声,却被张浪冷声制止:“里叔,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娘…我娘正在办后事,侯府门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不正常。”

张浪一句话让伍百里瞬间清醒了过来。

对啊,夫人的丧仪怎么可能如此冷清!

“里叔你堵住大门,我进去瞧瞧。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到我宁国侯府闹事,一个都不要放出去!”

张浪扔下这句话后就冲进了府内,而伍百里则重新回到自己的门房中。

他的房间中,竟然乱得一塌糊涂,不大的房间被各种杂物乱七八糟挤满了。

“看来我不在中京,他们真当侯府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呢。”

伍百里冷声自语道:“现在看来,当年侯爷没有选择让那群文官长长记性,而选择了忍让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否则的话,怎么会有今日之乱。”

他轻轻一挥手,房间中的杂物顷刻间化作了齑粉,角落里,一只被压扁了一半的鸟笼赫然在目。

鸟笼中,那只八哥儿缩在角落,鸟毛脱落了小半。

伍百里将鸟笼提了起来,八哥看到是他,有气无力地说出了四个字:

“傻逼来了…”

伍百里苦笑着将八哥取出来,给它喂了颗丹药,拍拍它的脑袋:“老伙计,难为你了。”

再抬眼时,双目之中已满是杀气。

依着他的脾气,礼部的这些人一个都不会活着离开侯府。

不过因为有张浪在,张浪做的决定,他不能也不会去违背。

如今的世子,已经和当年那个孩子完全不同。

当围城剑拔地而起的时候,伍百里似乎看到了藏在世子心中多年的锋芒刺破了外面那层皮囊,化作万丈光芒,尽情散发。

要是...夫人看到了多好啊......

伍百里看着张浪坚毅的侧脸,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滋味。

“刘管家,你们今日辛苦了,都去休息吧。”张浪轻声道。

“世子...”

“去吧。”

张浪挥了挥手,还在抽泣中的下人们先后退出了内院。

伍百里看了张浪一眼后,也拱了拱手离开。

内院中,只剩下张浪一个人站在灵堂门口。

沈静茹的棺木就在他的面前。

张浪就这么如同标枪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冬日惨淡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拉出了一道很长很长的影子。

宁国侯府沉浸在悲伤的死寂中。

与宁国侯府的死寂不同,东暖阁中,元赐激动得来回踱步。

“白剑心没有骗我!”

“她真的将老祖宗的剑道传下去了!”

“我流朱城最大的憾事终于没有了!”

身为流朱城首任城主的司马长空,传下了剑道三十有余,刀枪拳脚也不在少数。

这么多年来,都有人将这些传承至今。

唯独司马长空赖以成名的一剑镇人间始终无人修行成功。

当年司马长空拜托踏浪峰替他传道,也没想到真的有成功的一天。

如今不仅成功了,竟然还是师妹的儿子!

当时白剑心让人传话的时候,就说有人了,也没说是张浪,这着实给了元赐一个天大的惊喜!

以至于邰追贤带着礼部的人过来领罪的时候,他没有怎么为难他们,就冲着每人屁股上踹了一脚了事。

把礼部的大臣打发之后,他就急不可耐地对东暖阁中的内侍道:“快,去和陛下说一声,我要去一趟宁国侯府。”

而此时的圣皇寝殿中,沈修远的脸色不是很好。

他沉声对燃薪亲王道:“叔爷爷,这当真是一剑镇人间?”

“不会错的。”燃薪亲王淡淡应道,“孤要恭喜陛下了,圣朝又得一个青年才俊。”

沈修远听出了燃薪亲王话中之意,眯眼问道:“叔爷爷当真确定这个青年才俊能为朕所用?”

燃薪亲王反问:“太祖曾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难道连一个二十岁都没到的年轻人都驾驭不了么?”

沈修远愣了愣后道:“他爹可是公孙武峰。”

“他还是陛下的侄子。”

沈修远沉吟不语。

“陛下,为圣皇者,不以喜恶用人,不以亲疏用人,不以尊卑用人,此乃我圣朝皇祖遗训。”

燃薪亲王缓缓道。

沈修远双目闪动:“叔爷爷别忘了,他身后可是站着踏浪峰和流朱城两个庞然大物。”

“陛下此言...狭隘了。”

燃薪亲王道,“与圣朝相比,踏浪峰和流朱城称不上庞然大物...更何况,圣朝为何不能成为他背后最庞大的庞然大物?”

他轻叹了口气:“陛下什么都好,唯独见到天才者就忌惮异常。当年公孙武峰在南疆数战成名,你就将他调离南疆,清河郡主天才之名刚起,你就恨不得捧杀了她,将她高高架起,甚至放在了儒圣公门下做了个记名弟子。”

沈修远略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低声道:“朕何曾不想有朝一日得证圣王。”

燃薪亲王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起身道:“元赐过来了,孤这边陪他去一趟宁国侯府,帮陛下看看这孩子,如何?”

沈修远犹豫了片刻后点头道;“也好,叔爷爷看人朕信得过。”

与此同时。

中京城外草庐中。

纪不愠不住摇头叹道:“年轻,终究还是年轻了。”

在他对面,傅知年递过了有一个白玉罐子:“纪公,郡主的情况如何了?”

纪不愠瞟了他一眼:“你从宫中出来,就直奔老夫草庐,不是为了问郡主状况如何吧?”

傅知年尴尬地笑了笑:“就知道瞒不过您...”

“你是想问将公孙默放在哪个位置比较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