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朦胧的雾气被薛安驱赶着灌输进了一名神情呆傻的男子的眉心之中。

霎时间，男子浑身巨震，面现痛苦之色。

薛安立即将自己的神念放出，帮助这人融合雾气。

可惜，仅仅只支撑了不过弹指光景，男子的口鼻之中便开始往外流血，并且眼眸之中的光泽也在迅速黯淡。

薛安赶紧将松开控制，雾气重新从这名男子的眉心之中飘出，而后他的神情便重新恢复了痴傻状态。

“又失败了！”查温良毫无感情色彩的说道。

“但这次至少比以往多坚持了十几秒钟！”薛安道。

查温良摇了摇头，“没用的，以目前这个融合进度，至少还需要受体多坚持三分钟才有希望成功，可这种痛苦近乎是毁灭性的，一般的灵魂强度根本无法承受！”

薛安沉默了。

因为他知道查温良说的都是实情。

看着那口鼻还淌着血迹，脸上却还带着痴痴笑容的受体，薛安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已经是他们开始试验后的第十天了。

可跟预想中的不同，他们似乎陷入了一个难解的瓶颈之中。

一切正如查温良所说，这种灵魂层面的操作注定伴随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一般的灵魂至多坚持半分钟，时间再长的话就会呈现出不可挽回的崩溃态势。

可不管薛安和查温良如何更改试验手段，都无法将这融合速度加快至半分钟之内。

而如果这试验不成功，他们就无法得到关于灵魂的关键数据，没有这个数据，炼制补全灵魂的丹药更是无从谈起。

整个试验是一环套一环的，所以尽管薛安亦是心急如焚，却也只能耐着性子一点点改进着操作手法。

但每天循环往复的失败还是让他感受到了一点气馁。

查温良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沉声道：“要不休息一下吧！”

薛安摇了摇头，“不必了！”

然后他便颇为好奇的看向查温良，“以你的性格，在这个时候居然没有暴躁，真是个奇迹！”

查温良哈哈一笑。

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二人之间已经无话不谈，因此面对薛安的质问，他也只是笑道。

“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么？”

“难道不是？”

“呵呵，我讨厌的是那种毫无意义的虚伪，但对于研究上的失败，我永远也不会生气，因为没有哪次成功不是建立在无数次失败之上的！”

“能失败，至少说明我们在走向成功。”

看着两眼都在放光的查温良，薛安忽然觉得之前的那一点气馁也随之一扫而空。

“那我们继续？”

“继续！”

可当他们两个准备继续试验的时候却发现，所有的受体都用完了。

当然，这里所说的用完可不是说这些天生灵魂缺失的人都死了。

只是说他们都经历过了一次试验，实践证明他们都承受不了超过半分钟的融合，再进行试验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查温良皱了皱眉，“怎么回事？敖姝不是说能解决试验受体的问题吗？怎么断供了？”

薛安苦笑一声，“没准是我们试验的速度太快了吧！”

查温良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