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婳奋力挣脱,扑通跪在顾宛如面前,顾不得手痛,使劲将包裹手的手帕扯开,摊开双掌。
哭道:“长姐,您深爱姑爷,本就不情愿让我服侍姑爷,您让银枝故意将我的手烫伤,还带我去给国公爷敬茶,不是让国公爷心存怜惜看上我吗?
长姐,如今您已如愿,国公爷已经看上我了,我不会再碍您和姑爷的眼了啊。长姐,您劝劝姑爷,放过我吧。”
慕安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盯着那双手,虽涂抹了药,却依旧红肿得厉害,还流着黄色液体。
扭头看向顾宛如:“顾宛如,你让她今晚服侍我,为何要将她的手故意烫成这样?”
顾宛如急了:“我怎会故意烫呢?是银枝泡茶太烫了,顾婳自己不小心被烫到了。我本是带她们三人一起去的,但半路上银枝被她打翻银壶也烫到了,我让金葵陪银枝回来上药,所……”
“所以,她和银枝都烫到了,那为何你只带她去见父亲?你是想让她故意来恶心爷是吗?”
慕安目光阴狠。
顾婳低着头嘤嘤嘤的哭着。
她倒要看看,当夫妻心中埋下一根刺,是否还能恩爱如初?
顾宛如第头次见慕安表情如此可怕,吓得脸色一白,顾不上贤良淑德的人设,一把抓住顾婳的头发,逼她仰起头。
“贱人!胆敢挑拨我和郎君的恩爱!你敢攀附父亲!是想找死吗?”
顾婳顾不得头皮撕裂般疼,赶紧从袖子里掏出雪莲玉容膏和烫伤药。
“这是国公爷给我的赏赐。”
顾宛如微怔,松开顾婳的头发,想拿过药瓶看。
慕安一把夺过:“雪莲玉容膏!”
“这可是千金难求的西域贡品啊。我知道皇太后赏过父亲一瓶,前日夭夭的手指烫到了,我向周管家讨要,他说父亲要留着自用的。父亲居然舍得给你?”
小娼妇也配!
顾宛如气得差点脱口而出。
满眼狐疑的盯着顾婳:“父亲什么时候赏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顾婳抹着眼泪:“长姐敬茶回来后,吩咐冬墨送来的。”
“冬墨?”顾宛如一肚子火,憋着难受。
父亲就赏她两匹破旧锦缎,给小贱人赏西域贡品?而且还特意绕过她?
难道父亲今天一眼就迷上小狐狸精了?
父亲不是不近女色吗?
顾宛如和慕安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迟疑。
事关袭爵,他们不得不谨慎。
顾宛如眼珠子一转:“郎君,父亲赏药,是因她烫伤严重,并非看上她。满京城的贵女都想嫁给父亲呢,父亲谁也没瞧上,又岂能瞧上个姨娘生的奴婢?”
慕安深以为然,盯着跪在地上云鬓散乱的顾婳,冷哼:“今晚爷就要了你,父亲疼我,自然不会和儿子抢女人。”
顾婳大惊,爬起来就要跑,却被慕安一把扯住后衣领。
“想跑?来人,带走。”
顾婳奋力挣扎,嘶声力竭的哭叫:“姑爷、长姐,求你们放过我,我一辈子做牛做马服侍你们。”
顾宛如冷笑:“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一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一人从院门走了进来,笑呵呵道:“哟,公子也在啊。”
“周大管家。”
顾宛如见到来人,心里一惊,可不能让父亲那边的人看见她苛待庶妹,赶紧扯了扯慕安的衣袖。
慕安赶紧松开顾婳的衣领,掩饰着慌乱,扯出一抹勉强笑意:“周大管家可是稀客啊。”
顾婳已经软了腿,直接瘫倒趴在地上。
衣服凌乱,头发乱糟糟,低头抽泣的模样要卑微就有多卑微。
周醇宇视而不见,对慕安夫妻拱手:“主君说难得回府,特命摆下席面,请公子少夫人移步前院用晚膳,一起闲话家常呢。”
顾宛如和慕安大喜,齐齐松口气。
顾宛如趁机邀功:“今日妾身敬茶时就说郎君想尽孝,特意请父亲用晚膳,这不,父亲应允了。”
郎君这下该感谢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