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三月,午后的阳光暖和了许多。
陈家院子里静悄悄的,李光同大壮守在后院,不敢发出一丝动静,唯恐扰到白行简二人读书。
陈老伯出城砍柴去了,陈大娘在巷子口同妇人们边聊天边做着针线活。
白行简二人在白安举的指导下静静的在院子里做着文章,一起准备着府试。
白安举捧着二人刚做完的文章开始点评。
“府试的题目较之县试,更加艰难,大郎,你第一场考试,侥幸运气好,这才有了案首之名,接下来这一场府试务必要谨慎应对。”他又看向王富贵,“四书五经中,你的四书学的实在是一般,富贵,此次考试,你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恶补了多日,夫子还说出这般的话,王富贵面色颓然,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府试一共要考三场,前两场都是各考一天,分别是帖经、杂文,这两场我还不是担心,我最担心的是最后一场。”
“策论这一场可是要考两天的,你们还要在里面过夜。”白安举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们,十来岁的孩子,年纪终是小,也不知能不能适应那里的环境。
“爹,我们可以的。”白行简开口道。
白行简点头,不过两天而已,就算十天他也能待得下去,他愁的是考试啊,想着,他瞄了一眼白安举手里的文章,心中长叹。
考完试后,他一定要去澜州大伯家学做生意......
府试考试的检查比之县试更加严苛,考生需得两位禀生作保,进入贡院的所有考具食物也不准携带,通通由官府提供。
当然这些可不是免费的,考完县试后,齐秀才便去礼房交了钱,一人五百文!
白行简听到这个价格,郁闷了许久,真是贵啊......
怪不得穷人种地呢,这不管是学文还是学武都要花钱啊。
至于担保的禀生,还是请的当初的那个禀生。
说到担保,白秀才这些日子可是赚了不少银子了,虽说读书人少,但是盖不住要请两位禀生啊,自从白秀才从县试回来后,便被人盯上了,当然其中也包括陈老伯夫妻俩的大力宣传,如今小和巷附近谁不知道陈家住着一位禀生,故从半月前,就有读书人来敲门了,带着礼物及二两银子得了白秀才的好生招待。
白秀才想着这银子不赚白不赚,考察考生户籍学问没问题后,大手一挥收下了。
白行简估算着,他爹这一趟县城之行,还真是赚了不少银子。
“担保一人便要二两银子,我的天爷啊,难怪老爷总念叨着书中自有黄金屋。”李光刚送走一位考生,边嘀咕边关上了大门。
一旁的大有也是连连点头,这趟跟着齐秀才真是长见识了。
“我将来有了儿子,也送他去读书,也得让他考秀才,这一年作保,就挣了我几年做工的银钱。”李光面色坚定的说。
大壮闻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一直觉得读书这件事还是需要天赋的……
终于到了府试的那天,还未到寅时,陈家院子里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
陈大娘经过多日的打听,信誓旦旦的在李光面前说,贡院里提供的伙食如何不好,李光一听顿时慌了,考试可是连着考三天的,听白秀才说这次考试还会格外的难,若是王富贵饿瘦了,回去他可怎么跟老爷交差。
于是齐白行简二人一起床,迎接他们的便是格外丰盛的早饭。
刚刚炖好的鸡汤,东街上的包子,西街上的枣糕,还有南菜市场的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