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战事依旧在继续,但因为长沙学宫的学子们和城内百姓们的援助,城门方面的压力顿减,而城头上所缺少的守城军械,也被城内的百姓们不间断的输送到了城楼上。
甚至有些城中的身材魁梧体力充足的黔首,自愿留在城头相助,协助郡兵共抗敌众。
有了这方面的支持,长沙城头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刘磐的心也开始越发镇静了下来,
他稳定住了心神,开始对各部传令,安定城头的军心,并号令三江军擂鼓,鼓舞士气,让城头上的南蛮兵和郡国兵,全力对张羡军进行反攻。
而此刻张羡军的冲车已经攻破了城南的大门,但令他们惊讶的是,城门之后,根本就不是什么开阔的地界,而是巨大的土堆,犹如一座被平地里拔出的高山一样,让人惊讶,让人惊恐,让人无从下手。
而城楼之上,荆州军也开始进行有秩序的反攻,适才已经停下的滚石和擂木继续向城下轰击,将那些后续想要攀爬城墙的张羡军的攻势阻挡住,而城墙上,以魏延和张任为首的精军,持短兵械,在城墙上不断清理着那些已经攻上城头的张羡军兵卒。
张任挥舞着刀刃,一个一个的斩杀城墙上的那些精卒,鲜血染红了他的战甲,都是他斩杀的敌人的,但此刻的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
不多时,他就在城头遇到了一名身着厚甲的高大莽汉。
只是打眼一瞅,张任就断定,对方是敌军此番攻城战中的一个重要人物,说不定还是对方的主。
他深吸口气,鼓足气力,然后将手中的环首刀缓缓举起,遥遥的指向那人,喝道:“敌将通名!某张任手下不斩无名之辈。”
那率兵攀上城头的南将冷冷一笑,道:“说出吾名,必惊骇于汝!汝可知某零陵邢道荣?”
张任哼了哼,道:“哪里来的蛮子,竟敢在此狂言?”
说罢,张任便直奔邢道荣而去,
邢道荣也不惧他,两人遂率领兵将,各自持兵械在城头交锋,
邢道荣身高体大,气力十足,一与张任交手,竟压的他连连后退,他每一刀劈下,竟然都打的张任向后方迈步撤去,看样子似根本就招架不住。
张任满面通红,咬牙切齿的死死硬撑。
邢道荣见状,不由升起了轻敌之心。
他看张任的样子,本以为对方是个勇力卓绝之人,哪曾想居然这般的不经打,心下不由大喜过望。
“本以为汝亦是一个豪杰之士,哪曾想居然这般不济事?这点本事也敢来某面前呱噪?当真愚蠢至极!看某今日取你命来!”
说罢,便见邢道荣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反观张任退的是越发的快了。
又是数刀之后,邢道荣因为推进的速度太快,竟然是被张任引诱到有些远离他亲兵的地方,而张任的侍从也乘着邢道荣得意忘形之际,冲过去挡住要来援助他的兵将,将他与那些士卒分隔开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任开始雄起了!
只见他猛然一刀,荡开邢道荣手中的战刀,然后突然蹲下了身体,一记扫堂腿踢出,正中在邢道荣的膝盖上,将他直接掀翻在地。
邢道荣没有想到张任适才这般羸弱,如今摇身一变,身手一下子又高强了不少,措不及防之下,居然是失了先机,被对方所算。
他在摔倒在地的同时,脑袋不小心又撞击在城墙的垛子上,只把自己撞的眼冒金星,双眸前星星点点,头上的兜鍪整个都斜歪了下去,把眼睛都给遮挡住了。
邢道荣迷迷糊糊的想去伸手扶兜鍪,却见张任一脚踩踏过去,直接踹在他的胸膛上,不让他起身,手中的环首刀一击其兜鍪,将他刚刚掀起的兜鍪又敲打了下去。
刀身撞击兜鍪的声音震得邢道荣脑袋嗡嗡作响。
“莫杀我,莫杀我!”邢道荣吓得哆哆嗦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