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正色道:“幼康年纪尚小,不适合入仕,且倒不如留守祖籍,替我等稳固后方基业,咱兄弟三人各投雄主,待日后这天下局势明朗之际,再让小弟出仕。”
许沂认真的琢磨了一会,道:“兄长此意甚好,我兄弟四人,或入仕于门阀,或侍奉于宗亲,或是隐身于野以观天时,如此咱谯县许氏,便是进可攻退可守之局。”
许褚言道:“不错,我亦是有此之思。”
许沂摸了摸自己刚硬的虬须,问道:“二兄让我与四弟去投刘氏宗亲……只是当今诸州郡,又有哪家宗亲可投?”
许褚的脸上露出了坚定之色:“这可投之人,不就是近在眼前么。”
许郸和许沂彼此互相对望,似有恍然:“近在眼前者……二兄所说的是那山阳刘氏中人?”
许褚言道:“刘氏宗亲联盟中,天下最为鼎盛者乃一王三牧,刘焉已属叛逆之贼,眼下被诸人所攻,可去除不计,刘虞声名素着,怎奈远在幽州,刘宠身份尊贵,又为陈王,麾下精兵强弩极多,放眼天下,少有可与之比肩者,但年纪太大……”
许郸和许沂明白了。
“如此说来,便只有在这荆楚的山阳刘氏,最为适合?”
许褚重重点头:“不错,汝二人去投山阳刘氏,想来不会有差,刘景升身为州牧,更兼有假节之权,其子刘伯瑜,亦是朝廷敕封的正儿八经的南阳郡守,目下荆州的势力越发强横,可谓南境翘楚。”
“兄长此言有理,我兄弟二人愿入仕荆州,就是不知道那山阳刘氏肯否要我等?”
许褚言道:“有某家推荐,想来应无差错。”
……
许褚率兵于在阳安的刘琦合兵,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张勋那边。
张勋不敢怠慢,立刻找公孙越和雷薄等人商议。
“刘琦从丹阳郡兴兵,回返汝南与黄祖合兵,目下又和谯县的许氏宗族联合,其意定在于我等,当下之事,应该如何?”
公孙越出身辽西公孙世家,久在边郡,气质不俗相貌雄魁,其身上有着本地豪雄特有的豪爽与张力。
他站起身,对张勋言道:“张公勿急,不论荆人有多少兵马,只要是在平原作战,凭我手下的骑兵,再加上张公麾下的弓弩矛兵以为策应,任凭荆楚来多少人策应,都属惘然,无需惊惧于他。”
张勋见公孙越这般自信,苦笑道:“公孙校尉如何这般自信?纵然校尉麾下有精骑,但是在冲阵之时,一旦敌军步卒多于己方,将骑兵阵团团围住,阻断了冲击之势,恐亦难逃。”
张勋之言很是在理,颇合战争之精。
公孙越哈哈大笑,道:“单以骑兵之阵,若是在战场上被敌军所围,却也在理,只是如今有张校尉麾下有两万步卒策应于我,这当中有盾兵、弓兵,并长矛长戟兵卒,若我骑兵被围,则敌军为包围骑兵,其阵势也必将乱,届时校尉的兵马在两面策应,与骑兵阵里应外合,焉无破阵之理?张校尉深得军阵之妙,如何想不透这般道理?”
以张勋的行军手段,公孙越所说的,他自然是明白的。
只不过,张勋所担忧的是两方的兵马分不同属,没有统一调度,关键时刻,若是在指挥上承接不上,恐怕会有些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