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敏自刚此人进帐那一刻,就知道这事已然是瞒不住了,这宋献策何许人也?
刘宗敏自知智斗不过,遂转念想来,还不如直接和盘托出,就势与此子商量一二。
如若其人实不肯相帮,最坏结果,也就是传去闯王跟前,没准好言相求,还能为自己美言两句。
可倘若其真能有意帮自己谋划,此事恐还有得好解亦未可知!
遂有此想头,刘宗敏便坦白开言了。
“献策老弟呀,实不相瞒,帐外刚被我砍了的,是我帐下一副将,刘黑塔!”
“此人,你先前也是见过的!”
“老弟可曾还记得三月中,我组织人马西直门前围城之时,曾有明太子出逃否?”刘宗敏问言。
“哦?你是说当时叫你派去追击明太子的那名副将?!”宋献策闻听,倒吸口凉气,思索回言。
“对呀,就是他!”
“可不曾料想,这明太子身前有一得力小将,叫什么萧靖川的!”
“他刘黑塔联合部队,围堵浑河一线不成,反叫那小将弄诡带着明太子跑进了三坡界!”
“我先前军阵中不是下了严令嘛,不追回太子,他刘黑塔不得回还!”
“这黑子也是认死理儿的主儿,因围堵不成,于是其带着部队,就一直搁房山涞水一线晃悠!”
“这不,前几日因军中缺粮少钱的,就带兵再入涞水县城,打算筹措些军需。”
“可冤家路窄呀,那刘芳亮一部奉命北上增兵,正巧有个姓钱的千总,就也带兵滞留涞水城!”
“那刘芳亮手底下的兵,哎呦,你是不知道,跟个土匪见了老财主似的,把那涞水城折腾地真叫是鸡犬不宁啊,就是只鸡,他都得踩两脚,直踩出蛋来才肯罢手!”
“这么一弄,那城中油水还有的挤呀?!”
“刘黑塔筹不到钱,难免这两部就会起些争执!”
“抢钱抢粮嘛,咱老传统啦!”
“但他刘芳亮不能吃绝户饭呐!”
“献策老弟,你说是不?”
“这刘芳亮,惯会纵容部下闹事,此间事啊,也就是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你这但凡搁了旁人,上闯王那儿告他一状!”
“那他刘芳亮就擎等着吃瓜落吧!”
刘宗敏一张巧嘴,一张一合间,竟一推三四五,将事由罪责尽皆推到了刘芳亮身上!
见此,宋献策亦不显露态度。
其端得茶杯,轻抿了小口,似笑非笑堪堪接言。
“汝侯啊,军中内讧,致千余部众死伤,这......,可没你所说争执那么简单吧!”
“我虽不立军中,但尤是记得,此乃乱军之罪也!”
“依律是绝对当斩哒!”
“就是不知,此袍泽内乱,是由谁起的头啊?!”宋献策淡定言语。
刘宗敏听之,则一下怔住。
“啊,这......”
“献策老弟呀,此事你竟也知详情?”
“那......,闯王那儿......”宗敏心忧。
“哈哈......”
“汝侯勿忧,勿忧!”
“小弟既私下前来督军帅帐,那闯王那儿,定然是不知的!”
“其实嘛!此种事,军中起,军中了,又何必事事劳神闯王呢?”
“汝侯以为,然否?”
......
ps:今日有事耽搁了,刚发上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