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几人坐下后,张贺之却荤素不忌的点了一桌菜,只把几样素菜放定雅师太与林师兄面前。
定雅师太微微一笑,并不介意,恒山派虽说以比丘尼为主,但毕竟在江湖中行走,若是随时都顾忌难免太过不便,况且她与张贺之也是多年相处,早知他脾性。
当年张贺之刚刚接位执掌,就下令废除全真华山派必须出家的规矩,改为自愿持戒,结果道门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理睬他的。
道门本来就讲究饮食清淡,食量也是七分饱惜福,斋戒也不是佛门那般为了不杀生,而是自孙葛等前辈真人那里就定下许多食谱,对饮食自有一套观点。
而佛门虽然斋戒,但对食量却并不太在意。
张贺之的解禁令实际执行失败后还时常对人念叨,都说是胖和尚,瘦道士,道门连习武之人都不吃肉,难怪千年以降被佛门打得鼻青脸肿。
他还毫不忌讳,这等言语居然当着定雅师太这般比丘尼都敢随便乱说的。
今天便是他强拉着定雅师太来这回雁楼,说是这里有个名场面,不知是否还会发生,特地过来看热闹。
这时张贺之目光突然看向楼梯口,然后对朱寿和岳灵珊嘘了一声,示意别说话。
众人看他这模样,也都好奇的望了过去,却见楼梯口上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大汉,旁边却跟了一个小尼姑。
定雅师太一见那个小尼姑,眼神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那大汉上得楼上选了当街的一张桌子,强拉那小尼姑坐了下来,立马点上了满桌的酒肉,那小尼姑明显为难,低眉顺眼的坐在那里,口中喃喃的念着经文。
这时楼梯口又有脚步声响起,张贺之手指轻轻一扣桌面,碟中一粒花生直接跳起落在岳灵珊口里,把岳灵珊正要脱口而出的“大师兄”三字憋回腹中。
张贺之打量了一下上楼来的令狐灵冲身上确实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别以为田伯光那厮是好相与的,这人在定逸师太等高手环绕下,从容与余沧海斗上几十回合不落下风,想想那余沧海可是号称白道十大高手之一的宗师级人物,五岳剑派中除了左冷禅与岳不群两人,没人能稳胜余沧海。
即便是宁中则,在使出宁氏一剑之前,令狐冲也认为速度与攻击力不如田伯光,而用出宁氏一剑后,令狐冲的夸赞有多少讨好成分也未可知。
原着中令狐冲能在田伯光手上坚持二三十招,已经不愧是年轻一代第一人了。
如今的令狐灵冲比原着中强得不是一点半点,他的独孤九剑不是原来风清扬只针对性的教了几天催肥出来的产物,而是从剑理开始学起,按部就班练习,没有那般神奇,但根基却稳固许多。
而他从小在学校读书习武,各年级同学中天才何其之多。
他要保住“大师兄”的面子,可不像原来华山大猫小猫两三只那般可以随便偷懒。
在竞争压力下,作为气宗大弟子,内功修为不是只靠忙碌与江湖的岳不群一人偶然督导可比的。
还为避免令狐灵冲受重伤,不在田伯光快刀下太过吃亏,张贺之人手都放出去几十个,当然继续看戏了。
为了让这场等了二十多年的戏好好开锣,回雁楼在装修时连屏风都是精心设计的,刚刚林平之几人进来若非张贺之故意引导,他们都看不见角落几桌情况。
现在的男一号令狐灵冲就不知道至少有四桌人正在看戏,张贺之这桌主位左手旁边,隔着屏风是刘正风与曲洋爷孙俩,
右边一席四女一男,东方不胜正在小声给宁中则介绍任盈盈,李时珍姑娘正在给一个道袍中年男子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