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紧了紧指尖,迫使自己挺直了腰板,冷脸问道,“你想作甚?昔日旧事,只怕和弟妹无关吧……倒是弟妹,今日这出戏,唱得真是精彩。”
“昔日旧事,我不在其位便不谋其事,今日被扯出来亦非我本意。只我昨日说得清楚明白,如今我既在其位,还望大嫂和李家众人管好自己的手脚,莫要踏足我的地界。我这人,素来不喜与人为难,但若是被人为难……那少不了费点心思礼尚往来一下,届时,不管谁的面子,只怕都不大好使。”
她背手而立,仰面看人,嘴角笑意若有似无,眸色的眸底却似有种平静的疯狂暗流涌动……没有人怀疑这些话里的真实性。
李氏蓦地跌退一步,只这一步退后,余光里看到门外站着的那人,却又倏地向前一步,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看着元戈,冷嗤,“说得倒是比唱得还好听!可这盛京城中谁人不知你温家大小姐心系二皇子殿下,只人皇家瞧不上你,一道圣旨绝了你的心思!呵,这会儿却在这里装什么似海情深?”
“那又如何?”元戈眉梢一扬,半点不曾解释,反倒嚣张放话,“我还是那句话,除非他宋闻渊将我休了,否则,他就休想有什么妾室、通房、相好、姘头。”
“弟妹都能心有所属,怎偏要三弟一心一意,是何道理?再说,这男人的心思落在谁身上了,弟妹只怕也阻拦不了吧?”
“他的心思有了着落,我便大大方方让了这位置成人之美。但在此之前,大嫂之前的、如今的那些心思都收收的好,本小姐行事素来霸道惯了,大嫂若是不信大可以再动些腌臜心思将手脚伸到我的地盘来,看看我是先断了那腿还是先砍了这手。”
身形高挑的姑娘,站在花枝招展的美人之间,却无半分逊色,仿若花团锦簇外,独居高山之巅雪域之境的雪莲花。只是此刻,这朵圣洁雪莲因着眼底杀伐,染了些许血色煞气,骇人得很。
她张扬狂妄地理直气壮,就为了三年前未遂的心思,散了一身温和,恨不得大动干戈。
宋子尧猛地打了个哆嗦,看到及时赶来的宋闻渊,几乎感激涕零,“三弟……”快将你家这位疯婆娘带走吧!
元戈回头看去,一身玄衣的男人正款步进门,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喜怒不辨,看起来似乎比之前又虚弱了几分,也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听了多少。
到底是陈年旧事,元戈也知道自己管得有些太宽了,但这脾气并非莫名其妙,她学医也制毒,相比于医术更擅毒术,但她即便制毒无数却也从不碰这些个下三滥的脏东西,这些下流玩意儿污了多少清白脏了多少轮回路,她觉得恶心,这脾气便控制不住,也不曾控制。
此刻见着宋闻渊,才稍稍缓了几分脸色,淡声问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