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元戈将点心往她面前递了递,“只是疤痕还没消,挺丑的,索性就不拆了……左右这纱布都看习惯了。这么早,早膳吃了吗,尝尝看?桂婶做的杏仁饼,很好吃……卓卓最爱吃了,这几日连着吃,也吃不腻。”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对方面前递了递。
佟婉真犹豫片刻,捻了一块吃了,小小咬了一口,捂着嘴角说“好吃”,姿势优雅又拘谨。
“是吧?”元戈笑呵呵地给她倒了杯茶,“喝点茶水润润喉,这杏仁饼好吃是好吃,就是单吃有点干,喝点茶就好了。”今日的杏仁饼和往日都不同,不是桂婶做的,是拾音特意为佟婉真准备的——没下毒,也没下药,只是单纯地比较干巴,会让人更想要喝茶水。
对方接过,浅浅抿了一口,又在元戈“热情”的示意下吃了一口杏仁饼,然后手中的茶杯就没搁下,回头看了看院子,将话题从“杏仁饼”上扯了开去,“你……你都成亲了,不用去婆母身边伺候着?怎还能睡到这个时辰才用早膳?不会被婆家置喙吗?”她便是想着若这个时辰院中无人,她正好将酒水掉包,神不知鬼不觉。
“无妨的。”元戈一边喝着粥,一边抬头笑着解释道,“婆母慈和,没那么多规矩,平日里也鲜少会管我几时起身这样的小事……都说这女子成亲就跟第二次投胎似的,如今我才觉得,这第二次的胎,我投得还算不错。”可不就是第二次嘛,第一次投了知玄山。
元大小姐自觉真是个实在姑娘,尽说大实话。
佟小姐看着这样的“温浅”,一时间竟有些五味杂陈,半晌,喝下手中的茶杯轻叹,“如此……”
“弟妹,昨儿个不是说赏花宴吗?”李玉霜来得也早,一身鹅黄色镶金边长裙,行走间裙摆曳地,煞是亮眼雍容,她一边捋着鬓角发丝,一边以她一贯的风格打着招呼,“弟妹这里已经有客人啦,是佟家的姑娘吧?听说佟家姑娘和弟妹最是交好,如今我倒是信了,连赏花宴都来得格外早……啊哟弟妹,客人都到了,你在还在用早膳呢?真是懈怠……花呢?赏花宴赏的什么花呀?要不,我让人去我院里搬几盆?”
元戈将最后一口粥吃了,擦了擦手,拦住了李玉霜,“大嫂,急什么呢?我院子也没那么差嘛……再说,赏花宴、赏花宴,赏那些个普普通通的秋菊有什么意思哇,我这‘花’呀,说的可是诸位!”
花?她倒是有,藏起来了,谁知道有些人会不会借机对付她精心呵护的花花草草,还是早些搬走的好。
李玉霜一愣,顿时乐了,点点元戈的头,“你这丫头,原是这般埋汰我们的?那这茶水点心的总要准备吧?喊我们过来就为了让我们看着你吃早膳?”过来前,宋子尧再三交代,以和为贵,别去招惹温浅……李玉霜虽不知什么情况,但对方的手段她也是领教过的,心有余悸了好一阵子,连门都不敢出,这才刚平息了些,她还想过几天好日子呢,自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修复一下稀碎的妯娌情分。
是以,寻着机会就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