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青才不管,刚才那点郁卒早已在对方倒打一耙的控诉里化作恨不得扇上两巴掌的愤怒,这会儿还没扇已经是凭着最后的理智了,哪里还管得了什么柿子?她像是母鸡护着鸡崽子一样拦在元戈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佟婉真,冷嗤,“自己上不得台面,还要怪嫡庶之分,嫡女好好的教养反倒成了拖累,这种笑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本小姐今日就告诉你,本小姐厌恶你不是因为你是庶女,只是单纯的厌恶你这个人。”
“佟……小姐,是吧?温浅这人呢,之前是傻了些,也没人护着些,以至于被你欺负了这么久,名声没了,性命也差点没了。”她的目光过于直接锐利,墨色的瞳孔里像是藏着两团火焰,甚是灼人。佟婉真挣扎着往后褪去,于青青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俯身探去,咧着嘴笑意森森,“只今日起,我希望你记着——我家浅浅,有人护了!佟小姐还是换个烂柿子去捏吧,本小姐可不管你是佟家还是哪家的,更不会管你是男是女,惹到了我,照揍不误!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看。”
她的身后,元戈整个人微微一怔,垂在身侧的指尖猛地一哆嗦……曾几何时,也曾有个人这样张开了双臂站在她身前警告对面闹事的孩子,“我妹妹是有人护的!”
不过半大的孩子,细胳膊细腿的,平日里更是从未大小声过,那是第一次,兄长同人起了争执。
身前的姑娘,回过头来,弯了眉眼,嬉皮笑脸地跟献宝似的,“怎么样,本小姐的这番话气势恢宏不?感天动地不?有没有很像女中豪杰、巾帼救美人?”
元戈,“……”本来挺感动的,这会儿没了。
佟婉真缩了缩脖子,脸颊上被对方指甲划过的地方,微凉的刺痛令人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佟婉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几乎咬碎了整口的牙。
于青青,她真的敢。
这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在盛京城中横冲直撞,谁也制不住。
佟婉真低了头,脸上疯狂的表情一点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完全的理智和冷静。她轻轻抚着腹中的孩子……这孩子来得太难了。
秦永沛在床笫之间就是个变态,用尽了法子折磨她,还给她灌各种春药、迷魂药,还有完事之后的一碗避子汤。大夫说她的身子早就垮了,就算不喝避子汤也难有子嗣了。可她不愿!她不能被秦永沛那衣冠禽兽玩坏了身子再被当成一块破抹布丢了,然后看着他开开心心迎娶佟语涵!
她把避子汤吐了、倒了,又用各种民间偏方暗中调理着,这才有了这个孩子。她本也没有打算隐瞒很久,这是秦氏皇族下一代的第一人,是长孙,她自然是要母凭子贵的。只是这孩子如今还太小,她怕明枪暗箭的护不住……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元戈这一闹腾,于她来说结果不算太坏。
人尽皆知的皇孙,纵然是父亲想必也不敢轻易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