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婶端着只瓷盆笑呵呵的出来,也没注意到略显沉重的气氛,只舀了一勺里头的芝麻馅递过去,“少夫人尝尝,这芝麻馅儿可还合口味?您不喜甜食,老奴加了些陈皮,应该不会那么甜才是……”她的鼻尖还沾着黑乎乎的芝麻粉,笑起来的时候有种温暖的烟火气。
元戈凑过去尝了一小口,满口的芝麻香,眼神微亮着点头。
桂婶顿时乐了,又舀了一大勺,一边喂过去,一边念叨,“多吃些芝麻是好的……都说这药补不如食补,往后老奴给您调理,定要将少夫人调理地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啊哟,金少爷,您也在呢?”
她被突然凑过去的金彧年吓了一跳,拍着胸脯环顾四周,似乎这才发现人还不少,弥勒佛般笑着,“少爷们都在呢,那几位少爷再坐会儿,老奴炉子上炖了点心,很快就好了,都来上一碗。”
“桂婶别准备我的了,我得先走了。”许承锦将温小白还给元戈,“要去一趟许家。”
话是对着元戈说的,反应是金彧年最先反应过来,“许夫人又闹腾了?”许夫人日日吵、天天闹的日子,以许承锦离家出走离开盛京城为结局,许承锦独立门户之后更是与那边几乎断了往来,听说许夫人就一门心思地想要再生个更合乎心意的儿子来绊住许父的心。
“不是,去拿点东西……她这阵子忙着寻生子偏方,顾不得闹。”许承锦垂着眉眼容色寡淡地理了理袖口,又转首叮嘱元戈,“你的伤虽不碍事,但也不能大意疏忽,喝酒这种事情,想都别想。”
元戈抱着温小白,心情很好地点了点头,“知道了。风大雨疾,许大夫小心慢走。”
许承锦这才对着另外两位摆摆手,撑着伞头也不回地步入了雨帘。金彧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反应过来,“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变好了?”明明之前每次见面不是阴阳怪气就是针锋相对的。
宋闻渊也垂眸看来。
元戈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温小白,面不改色心不跳,“许大夫人挺好的,方才你们都不在,还替我号脉,叮嘱我如何养伤,面面俱到很是耐心负责,是个医者仁心的好大夫……往日是我对他有些偏见。”
医者仁心的好大夫许公子走在雨幕之中,突然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小姑娘说得一脸坦然,金小爷一脸欣慰地点着头,宋大人压了压嘴角,有些嗤之以鼻,显然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