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渊皱眉,很是头疼模样,“他太烦了,一赶他就碎碎念,我实在受不了,就由着去了……原想着,我这么无趣的人,他跟着跟着也就无趣了,自己就走了,没成想……最后反倒是我习惯了。”说完,又看元戈,暗忖这一幕实在有些似曾相识……当初这小丫头就是自说自话闯到他的书房,一口一个“夫君”地套近乎,跟金彧年那小子做派是完全一样的。
所以自己最后看上了这么一个碎碎念的小狐狸……宋闻渊摇摇头,兀自叹气。
……
前院,在下人的帮忙下终于从金彧年“称兄道弟”的魔爪下逃脱的温长龄躲到一边兀自喘气歇息去了,至于金小爷,难得地安静了——他醉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今日得一“知己”的温大哥秉持着知己难觅、今日有酒今朝必醉的宗旨,拉着同样已经不大清醒的许承锦找了处无人僻静处,拎着酒坛子促膝谈心去了。
反倒是今日的主人公,看起来格外地成熟稳重,摇着头看着这些个不靠谱的大人们,长长地叹了口气,牵着温夫人的手回院子里收拾宝贝去了——那一箱子的刀剑兵器,他心心念念了很久,一中午都味同嚼蜡、心不在焉。
温裴寂自然不是真醉,他的酒量下此刻也就是三四分酒意,清醒得很。
他拖着踉踉跄跄的许承锦找了处确保无人偷听的角落,很有良心地将许公子端端正正地靠在椅背上,才有些敷衍的碰了碰对方手里的酒杯,冷不丁问道,“许公子有心仪的姑娘吗?”
郁郁葱葱的紫藤架下,许承锦迷迷糊糊地抬眼看去,费力地眨了眨眼睛,半晌,点了点头,嘻嘻一笑,“有啊。”
温裴寂眉心一凛,抬手就着许承锦手里的酒杯直接给人灌了进去,才轻声问道,“是哪家的姑娘,同大哥说说?”
他的声线本就慵懒华丽,此刻刻意压着的声音入耳便似诱供般,挠地人耳朵都痒。
许承锦的眉头愈发拧成了结,他看起来是真的醉了,低低笑着,半晌又耷拉着嘴角不乐意了,许久才喃喃,“哪家的姑娘……呵呵,哪家的姑娘……哪家的姑娘都不是,她啊……死啦!”
答案出乎意料,温裴寂一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死了,自然就不是浅浅,他自是放心了许多,可自己贸贸然提及人家伤心事,似乎又有些不道德,于是,温裴寂难得地哑口无言,坐在凉风阵阵的紫藤花架下,手足无措。
偏对方却似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咧着嘴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他举着那只空酒杯手舞足蹈,“我啊……许承锦啊,这辈子都娶不到心爱的姑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