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彧年不是拾音,才不管什么看破不说破的道理,闻言又是“哟吼”一声,低着头围观了一阵,啧啧称奇,“温小白都成精了长人牙了?嘁,是你干的吧宋闻渊,下口挺狠啊,都见血啦!小嫂嫂哪里得罪你了,你咬她这么狠?”
宋闻渊脸色骤黑,端着茶杯低呵,“吃也堵不住你的嘴!我倒是想起来有段时间没找金老爷子下下棋了,正巧这两日得空,不若陪他去下几盘。”
金彧年瞬间变色,“别、别……宋大人您日理万机,难得得空还是在落枫轩多陪陪小嫂嫂吧,我家老爷子那边不妨事的,他若手痒了我也能陪他过两招的。”笑话,宋闻渊每去一回,老爷子就念叨几天,宋闻渊哪里哪里好,自家小子哪里哪里不好,若他有宋闻渊这么个孙子,只怕天天做梦都要笑醒云云……
对此,金小爷很是不明白,每天老老实实一觉睡到大天亮不好吗,非要夜半笑醒,什么毛病?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否则指不定又要被他娘追着整个练武场东躲西藏甚至跟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哦对,娘!
他猛地一拍大腿,嘴里半个荷花酥狼吞虎咽地吃了,期期艾艾地凑到元戈跟前蹲了,仰面看去撒着娇,“小嫂嫂,你得救我!”
这小子这会儿看起来莫名像到了饭点摇着尾巴的温小白。元戈讪讪笑着往后仰了仰,拉开了距离,“怎的?”她很想提醒对方,就他俩的这个年龄来说,如今这个举止好像不合适,至少……得反过来才是。
偏偏金彧年不管,他跟抓着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守着元戈,义愤填膺地控诉,“我娘、就你姨,她要我去跟个姑娘家相看一眼!这么离谱的事情……这要传出去,往后小爷我还怎么在盛京城里头行走?哪家的公子哥跟个菜市口的大白菜似的被人挑挑拣拣的啊!”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元戈摇头轻笑,宽慰着,“这不是挺好嘛,互相相看过,若是能成,至少都是合乎眼缘的。总好过样貌都不知道,盖头一揭,大眼瞪小眼的是不?”
说话间,许承锦跨门而入,闻言问道,“你家不是和欧阳家说亲呢嘛,怎么又要相看别的姑娘?别怪我没提醒你,欧阳家那位公子可是护短得很,到时候腿给你打折咯!”
元戈诧异,“欧阳家……是钟微吗?”
“可不就是她!”金彧年没好气地哼哼,“还不是她让人捎了封信给我娘,说自个儿往后是要继承钟家家业的,如此,势必不能留在盛京城中……然后又巴拉巴拉地夸了我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我娘一看那信,便觉得是人家没瞧上我,这不,更急了,就怕盛京城的姑娘们都瞧不上我……于是才有了这么一出!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想起向姨那脾气,元戈也乐呵,拍拍金彧年的肩膀,将桌上的点心连盘子递给他,跟哄温小白似的,“给,桂婶做的,吃了消消气。”
许承锦这才注意到她的脖子,微微一愣,直接伸手拨开那边的头发,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这怎么还三天两头的弄点伤出来?”担心又熟稔的模样半点未曾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