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也愈发彰显着自己的财大气粗。
温裴寂从饭馆里出来,当真如约去了慈光寺,净尘大师虽与他不怎么熟,但在巨额的香火钱面前,也是可以抽空熟悉几分的,于是早早带着小沙弥迎在门口,互相寒暄之后领着温裴寂一路去了后山,半道就温大少爷的一些具体情况做了些许“必要的了解”,温家的人也是有趣,一个两个的,都要来这慈光寺立这些个无名的牌位,也不知道祭扫的是谁,听说温裴寂多了个儿子,却没见着母亲,莫非是这位小少爷的母亲?
这温家的人都奇怪,喜欢给人立无字的牌位,神神秘秘的。
净尘站在门口兀自出神,温裴寂祭扫完了温浅出来,随口问了句,“听说舍妹常来寺中叨扰,麻烦寺中僧人接待了,没给大师带来麻烦吧?”
“还好,只见了两回,她心中无佛,从未回来祭扫……”
脱口而出的话等到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说出了口,对方明显也听到了,探究的视线侧目看来,半晌,微微拧着眉头温声问道,“她……要回来祭扫什么?”温裴寂其实说的是温柠,温柠是慈光寺的常客,说是想要作一首曲子,只始终不得要领才来这清净之地寻些灵感。可是很显然,这位大师说的并不是温柠,而是元戈。
温少爷不动声色的时候看着很是温润富贵,可微微拧了眉头的时候,眼底总有些压不住的凌厉溢出来,看得人心底不由得打怵。
出家人不打诳语,净尘大师略略一施礼,卖元戈卖地半点压力都没有,“同你一般,来慈光寺设了无字的牌位……就在温少爷这间屋子隔壁。”
温裴寂微微一愣,“她是何时所设?”
“数月之前,想来是大婚之后没多久……那日这位少夫人周身悲戚未散,想来那二位对她而言很是重要。”
两位……
温裴寂敛了眉眼,眼底凌厉渐散,嘴角边带了些许若有似无的淡笑,问净尘,“我能进去看看吗?我不会打扰那两位,只是……想看看。”大婚之后没多久,这两方牌位所属并不难猜,一块是给知玄山上的元岐,一块给了浅浅,那个连身死魂消都无人知道的傻姑娘。听说,大婚那日跳荷花池,是被佟家庶女下了药,荷花池已经填了,佟家庶女也是名声扫地……元戈已经做了她力所能及的。
得了净尘应允,温裴寂推门而入,触及到两块牌位前影影绰绰的灯火,倏地浑身一震,这是……
“长明灯。”净尘自然知道对方瞠目结舌的原因,温声解释,“少夫人所置……我与少夫人只见了两次,少夫人是个通透人,便是老衲都有所不及。”温家啊……有一个算一个,脑子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