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跃极了。
……
三品居的另一间雅间内,气氛就比元戈那边凝重了许多。
门窗紧闭,光线黯淡,炉子上的烧水声是屋子里唯一的动静,两人就这般静坐了许久。最后到底是秦永沛轻叹一声,递了台阶,“我说……宋闻渊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他废了吗,我当时便信了你的鬼话,派了杀手行刺,可你看到了,他如今还好端端地活着……还能协助姚云丰处理少女失踪案呢!”至于派出去的杀手,一个活着回来的都没有。
佟明儒弯着腰伸了手去够那炭火烤手,相比于年轻的皇子,他看起来更加从容温和。他打量着自己愈发苍老的手背上树皮一般的褶皱,慢吞吞地说着,“他没受伤。我买通了恪靖伯府的下人,想要看看宋闻渊的药渣,也是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受伤……那几天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是温家温浅。”
秦永沛一愣,“温浅?”脱口而出的名字,然后才对上佟明儒近乎戏谑的眼神,一时间也有些尴尬,以拳抵唇咳了咳,“我和她……真的没什么,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这一点,佟明儒曾经是相信的。彼时他一直觉得眼前这位皇子是聪明的、理智的,眼里只有大业没有儿女情长的,一直到他和佟婉真那点不清不楚的男女之事被捅到了台面上,佟明儒终于恍然……男人啊,终究是狗改不了吃屎,何况温家温浅还生了一副好皮囊。
“殿下若是当真和她有些什么,此刻倒也好办了。”佟明儒阴阳怪气的笑意倏然而逝,他握了握拳头,又松开,像是认认真真感受着炉子带来的热度,言语已经懒懒的,“殿下就没有发现,这温家温浅,和之前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了吗?到底是她一直以来都在演戏,还是整个温家都在藏拙?曾经的温长龄,那么恣意耀眼的男人,自打他那位夫人离世之后,就成了现在这种老油条……殿下,他的那位夫人,你可听过从何而来?”
秦永沛摇头。
佟明儒笑了笑,收回双手靠向椅背,偏头看着窗户缝里的那道亮线,轻声说道,“彼时温宋两家联姻,我是不赞成的。可陛下忌惮宋闻渊,也更忌惮我……你却不听我的,非要去促成这婚事摆脱温浅。一个宋闻渊就不好对付了,如今还来个温家……温家那位夫人,若当真来自小门小户,又如何连死都死得如此蹊跷?当年温长龄疯了一样的查,什么都没查到……这本身就不对。”
户部尚书罢了,说到底不过就是个管钱的职务,能有什么能耐?秦永沛心下腹诽,但到底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他如今还用得到佟明儒的人脉。斟酌再三,试探问道,“那,我派人去试探试探温浅?”
佟明儒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如何试探?暗杀?色诱?你以为宋闻渊是吃干饭的?还是说当真废到只有两个鼻孔能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