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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已经出门的温裴寂就被叫了回来。
偌大的会客厅里,上方端端正正坐着的是不苟言笑的老夫人,左下方坐着温夫人,对面是同样沉默却温和的许依,以及腻歪在他娘亲怀里怎么也不肯走的温一卓。
还以为许依又跑了是以马不停蹄赶回来的温裴寂脚下一缓,背着手跨进会客厅内,慢条斯理弯腰行礼,“祖母,母亲……方才有些急事离开了一下,如今看来不必我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夫人、卓卓的亲生母亲,许依。”
老夫人手中拐杖重重一捶地面,板着一张脸扫向温裴寂,“你将卓卓送到画舫,是一早就知道这画舫是谁的?这才将自己儿子送上去,是吧?”
“……是。”
“浅浅也是因为你才住在画舫的?”
“那不是。”
老夫人撩了撩眼皮子又扫了眼温裴寂,声音又冷又沉,“昨夜大火,画舫被烧,幸好无人受伤……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们母子受了伤,甚至、甚至……”后面的话老夫人张了几次嘴,到底是说不出来,只手中拐杖砰砰锤着地面,“届时,你悔是不悔?!”
温夫人低着头,很安静,并不帮着劝上一句。
许依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一声不吭的温裴寂,虽自觉还是个身份尴尬的外人,这种场合其实并不适合她开口说话,但又觉得这事儿责怪温裴寂实在没什么道理,于是挪了挪身子,开口,“老夫人……”
老夫人抬抬手,将她的话拦了,“丫头,你先别说话,我且问他,裴寂,若当真如此,你悔是不悔?!”
温裴寂看了眼许依,“悔。”
“我一直都说,男儿若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自是最好,若是不能,那就养家糊口呵护妻儿,家人和睦便是极好的……可你是怎么做的?我老了,说话不顶用了,待你父亲早朝回来,你且自己去同他解释吧。”
温裴寂弯了弯背,恭恭敬敬回话,“祖母的话裴寂始终铭记,今次是我考虑不周,往后绝不再犯。”
老夫人这才面色稍缓,问道,“画舫被烧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