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解释?”云安闭上眼,向后倒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过太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绝望了,我曾想过,如果是自己落得那个地步呢?我认为,应当有人去帮他们——一开始,我认为可以请求家族,但在那里,他们是导致那边百姓家破人亡的凶手,经过联姻,官商与世家大族勾结,无法无天……长大后,我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但终是僧多肉少,只能出此下策……但我从未将哪怕一分一毫用于己身,必是有贪恋权势之小人从中作梗!但……臣确实是有罪的……皇子殿下若要责罚,臣虽死无憾,只可惜不能亲眼见爱女大婚……”
“……”云安突然发现自己这位牢岳父确实不大好对付,一番话不仅仅只是说出了原由,还顺带告诉云安他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最后一句话看似是退让,实际是咄咄逼人——我可是你爱人的父亲!未来的岳父!自己看着办……
他倒数第二句话,是一个饵,只要云安上钩了,那么主动权就会落在他的手中……
密不透风啊……
但你觉得我没有办法治你吗?……
云安睁开眼,紫色的双眼中浮现一对四叶印,对面的牢岳父一愣,而后剧烈咳嗽,鼻子也流下了一行鼻血。
云安捂着头,闭紧双眼,抓起酒瓶猛地灌了几口,用力地摇摇头,这才勉强从头晕中缓了过来。
“我……我明白了……”云安身体不适,摇摇晃晃的起身,勿忙打断了这次谈话,“我不会与父皇说的……但你也别再贪了,那个家伙要么没过,要么想将功补过,小心一点……我不想让芙宁娜失去家人……我……呕……我先走了……”
牢岳父看着云安略显瘦削的背影,微叹一口气——“到这个地步了,不贪与再贪有什么区别呢?”
说着,他摸了摸左胸,那里有一本账单,是他十几年来的贪污与捐赠,随身带着,本来想给云安看……但现在看来……不用了。
云安将头埋在水龙头下,冰冷的水刺激着他的大脑,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读心的副作用太大了……上次遇见Ix时,云安晕倒主要也是读心的原因,挺羡慕布耶尔的……
如果是以前的云安,他不用读心,他一定会相信岳父的,但自从被怪物玩弄了他的善良后,他对别人多了一丝防备,哪怕是岳父也不大相信了,但对他的女朋友与妹妹们还是很是相信的,毕竟在一起玩了那么久了,虽然用这个词不大合适……但也勉强算两小无猜了,至于花火……
云安关了水龙头,任由水滴顺着长发滴落,其实说讨厌也不至于,云安的怒火和雷鸣一样,虽然响,但很短,一会儿就没了,现在想来,也不过是少女的一次错误而已,人非圣贤啊………谁没做错过?后果也没什么,反正芙宁娜没受伤,这事儿笑一笑也就算过去了……世界于我无仁,我赠世界真心。
云安刚想在月华里找一找毛巾什么的擦擦头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不是会水系与冰系的生长魔法吗?
太久没怎么用了…忘了……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