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想起来,前几天心绪不宁,推了谢冰发起的约会,得赶紧补回来。
给谢冰打完电话,又练了一会毛笔字,心绪还是平静不下来,感觉浑身燥热,看看时间,快9点了,他决定出去走走。
外面挺冷,下着小雪,行人稀少,细碎的雪花在路灯的光晕里飘舞,天空黑漆漆一片。
走出不远,前面路边的树荫下有一个白色身影,仔细看,是一个穿着白色面包服的女孩;
离得更近了,借助昏暗的灯光,“咦,好像是秦涵学姐?!”
虽然认识,但不熟悉。
大概一个多月前,他在图书馆遇到双儿,双儿向他介绍身边的朋友,就是眼前的这位学姐,经管专业大二的秦涵。
当时禹天有礼貌地说了声:“秦学姐,你好!”
秦涵表现的挺特别,只是微微点下头,他都没有看清这位学姐长什么样,一头清汤挂面的长发遮住了大半个面颊,一副黑框眼镜挡住了脸的上半部分,只露出尖尖的下颏,肤色倒是挺白。
双儿在一边冲他直眨眼,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临走时,他又看了这位学姐一眼,一身灰色阿迪达斯运动服遮盖住了身体的曲线,脚上也是阿迪的旅游鞋,身材应该是高挑型的。
后来双儿跟他说,秦涵学姐是一个很安静的人,不爱说话;秦学姐还是超级学霸,会四门外语;
“不会是有自闭症吧?”
他倒是挺纳闷,“你俩咋认识的?!”
再后来,在教学楼的走廊里,他俩还碰到过一回,秦涵依然是低垂着头,长发遮面。
......
距离学姐几步远,禹天停了下来,问道:“学姐你好!你在这等人啊?”
秦涵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头;
禹天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只想打个招呼,现在反而不好走了。
想了想,“学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禹天运足目力,仔细观察学姐的反应,没办法,光线太暗了,学姐又始终垂着头。
“我...来...找你。”
声音不大,还带着点颤音。
“找我?!”
禹天有点懵!马上生出不好的联想,走近两步急声问道:“是聂双双出事了吗?”
秦涵摇头,“不是双双,是...是我...有事,想...想...请你....帮忙。”
禹天松了口气,语气放缓,“学姐,有事你说,能帮到的我一定帮!”
内心止不住地奇怪,“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学姐为什么找自己?不找老师或者学校?”
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有人骚扰她?那能是什么人?好像没听说校园里有欺男霸女的坏蛋?......”
秦涵低着头,又不说话了。
现在离得近了,禹天能感觉到学姐内心的犹豫和挣扎,心想,“看来这事儿还不简单。”
过了十几秒,秦涵好像费了很大劲,慢慢把头抬了起来.....
夜风吹散了遮面的秀发,露出一张雪白精致的瓜子脸,最生动的是透过镜片传递出的两道饱含着委屈、恐慌、倔强、祈求的眼神......
禹天愣住了。
昏暗的灯光,斑驳的树影,飘落的雪花,美丽的学姐,动人的眼神......
让他一下想到了倩女幽魂......
看了看四周,连个人影都见不着,雪下得大了,风吹得有点冷,学姐身体好像在发抖。
学姐身上的面包服是国内第一代羽绒服,样式难看不说,保暖性能也不好,他众多的规划中就有一项是生产既美观时尚又保暖的羽绒服.....
咦?脑子怎么又跑到做衣服上去了;
“学姐,要不去我家里坐坐吧,外面挺冷的。”
说完又后悔,学姐要是误会了咋办?
没想到秦涵居然点头同意了;
“她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禹天直想挠头。
......
禹天在前,学姐跟在后边,直到进了家门。
“学姐,不用换鞋,进来坐吧。”
地面铺着白底黑纹的地板革,显得很干净,脏了也容易擦;
“还是,换吧。”
秦涵垂头擦拭着镜片上的水雾,低声说道;
禹天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棉拖,扯掉包装,递给秦涵,自己也换上拖鞋,率先走进客厅。
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对着身后的秦涵说道:“请坐吧,我帮你倒杯热水。”
拿起一个玻璃杯,从暖壶里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到秦涵面前的茶几上。
客厅不大,家具不多,一套布艺沙发加一个实木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几个玻璃杯,另一边的木制餐桌上摆放着一套笔墨纸砚,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坐在沙发上,秦涵微垂着头,慢慢说出来意,“是我家里的事情......”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发生在这个时期也不稀奇,他以前听说过,后来在网上也看到过,但对摊上事儿的人家就是天大的事儿。
涉及到的两个问题都令一般家庭为难:钱和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