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杨皓晨所指的方向望去,鹿殷泽定睛一看,果然看见陈文轩正站在吧台旁边,手法娴熟地摇晃着调酒器,为顾客调制着美酒。
他的面庞之上依旧留存着那日被鹿殷泽狠揍之后留下的淤青痕迹,那片青紫之色宛如狰狞的恶鬼攀附其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鹿殷泽死死地盯着陈文轩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脑海之中不断闪现出在监控室里所目睹到的那些画面,还有当天他匆忙赶赴现场时亲眼见到的情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意。这股怒意犹如一头凶猛至极、张牙舞爪的雄狮,正在他的胸腔内咆哮怒吼,似乎下一刻就要挣脱束缚,狂奔而出将眼前之人撕成碎片!
“是他。”鹿殷泽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双眼喷火般怒视着陈文轩,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深深的恨意和杀意。
此刻,鹿殷泽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一般。他紧紧握起拳头,青筋暴突,全身因为极度的愤恨而微微颤抖着。他真的好想立刻飞身向前,对着陈文轩狠狠地挥出那一拳,让这个罪魁祸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然而就在这时,陈文轩似乎察觉到了鹿殷泽那如利剑般锐利且饱含敌意的目光。他猛地转过头来,与鹿殷泽四目相对。刹那间,陈文轩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如同看见了世间最恐怖的怪物一般,满脸都是惊惧之色。紧接着,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手忙脚乱地丢掉手中紧握着的器具,转身撒腿便跑。
见此情形,另外三个人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急忙迈步跟上,一同朝着陈文轩逃跑的方向奋力追赶而去。
鹿殷泽一行人动作敏捷,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已经追到了门外。可是陈文轩却好似脚底抹油一般,跑得风驰电掣,转瞬间便没入了街角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家伙怎么跑得这么快!”杨俊驰喘着粗气说道。
“一定是做贼心虚。”杨皓晨附和道。
“别让他跑了!”鹿殷泽加快了脚步。
在那狭窄而昏暗的小巷中,三道身影如鬼魅般急速穿梭着。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仿佛奏响了一曲紧张刺激的旋律。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尽头,眼前赫然出现一堵高耸的墙壁——竟是个死胡同!
而在这死胡同的角落里,陈文轩正无力地倚靠在墙边,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可言;急促的喘息声从他口中传出,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鹿…鹿殷泽,你,你们想干什么?别…别再打我了,我,我知道错了!”陈文轩颤抖着嘴唇,结结巴巴地说出这番话来。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哀求,身体也因为过度惊吓而不停地颤抖着。
“你这个人渣!”鹿殷泽怒不可遏地迈步上前,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揪住了陈文轩的衣领。“你跑,跑啊?看你跑到哪里去!”
面对鹿殷泽的怒斥,陈文轩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软。
“我……我真的已经受到惩罚了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哼。”一旁的杨皓晨冷冷地看着陈文轩那张满是伤痕的脸庞,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胆儿这么小,竟然敢欺负我妹妹,真是让人不耻。”
听到这话,陈文轩惊恐万分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杨皓晨身上。当他听到对方说是杨静怡的哥哥时,心中的恐惧更是瞬间加倍。
“你…你是杨静怡的哥哥?”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中透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杨皓晨微微颔首,表示默认。紧接着,他伸手指向身旁的杨俊驰,向陈文轩介绍道:“我是她二哥杨皓晨,这是她大哥杨俊驰。我们可不会轻易饶过任何伤害我妹妹的人!\"
说罢,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文轩,那眼神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杨俊驰眼神沉稳而坚定地凝视着陈文轩,缓缓开口道:“我们今天不打你,但是你必须要为你所做的行为付出代价。”
听闻此言,陈文轩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然而当他瞧见依旧紧紧揪住他衣领、怒目圆睁的鹿殷泽时,心中不禁再度涌起一阵恐慌,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放开我。他们都说了,不打我了…你…你…你也,也别打我了。”
鹿殷泽冷哼一声,终于松开了紧握着陈文轩衣领的手,但语气却依然冰冷彻骨:“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文轩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上满是惊惧之色,颤声问道:“去…去哪?我,我还要上班…”
就在这时,一旁的杨皓晨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你还是未成年吧?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轻而易举地让你无法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
陈文轩闻言,浑身猛地一颤,满脸哀求地望向杨皓晨,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求求你,别这么做。我家里还有个老母亲需要钱救命呢…”
听到这句话,杨皓晨和杨俊驰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他们想起今天校长跟他们的谈话。他父亲是农民工,母亲身体有疾瘫痪在床…
杨俊驰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瞬间变得冷峻无比,他死死地盯着陈文轩,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你就不该犯下这样的错,也不该伤害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