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嵘怔了怔,苦笑道,“一来,我走不开,二来,我觉得自己还不具备那资格。”
裴清嵘的父亲一直对他很严格,自小他哪怕带着满分的试卷回家,他父亲也是没一丝笑容的。
长此以往的打击教育,让他觉得松弛的环境更适合他,便把这宏大的梦想给搁置了。
旁人看他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从容不迫,但他心底却时常认为自己不行,做不到。
其实,他能有今天,还是韩宝仪日日对他夸赞的结果,否则他是连周景墨的公司都不敢去的,生怕拖累朋友。
周景墨扬眉,“那如果等这次香江的事结束了,我给你放一段时间长假呢?”
“……”
“你可以考进外交部,如果觉得不适应,也可以随时回来。”
这条件,无异于是丰厚的,进可攻,退可守。
季凝和韩宝仪皆拿着筷子不动,看向裴清嵘。
谁知他一脸苦兮兮,“周景墨,你不要我了吗?”
季凝:“……”
总算知道之前那些女人们怎么误会的了。
呃,裴清嵘说的这话,确实容易想入非非。
尤其在腐女的耳朵里,这种模棱两可的话,都会被扩大化。
周景墨的事,她无权干涉,但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还没替他找到右臂,他又要挥刀斩断左膀,这会不会加快他死亡的倒计时?
…………
夜晚,他洗了个澡,赤着上半身进来了,头发还在湿漉漉的滴水。
季凝突然发现他最近洗完澡特别不喜欢穿上衣,哪怕这还是在乍暖还寒的时候,就算屋子里有炭炉。
但她还是冷得发抖,看看周景墨,再看看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不得不感叹,男人和女人体质差别真大。
忽听见他一句,“你白天和韩宝仪聊了什么?”
季凝眼神一闪,慌忙将肆无忌惮打量的眼神给收了回去,脚也缩进了被子里。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她,而且还是在这个旖旎暧昧的晚上……
周景墨似笑非笑,身子探了过来。
季凝束手束脚,浑身紧绷。
他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了,季凝脑子里嗡嗡的,全是韩宝仪说的什么体型差……
这么一靠近,一比较,她更是弱小一团。
他的喘息声近若咫尺,就在耳畔。
季凝也不知道他好端端喘什么。
她在这方紧张得要命,他却只是探过身来关了个灯,黑暗中响起了他的轻笑声。
季凝“蹭”的一下坐起来了,脸涨成桃子粉。
她可以确信他十有八九是听到她和韩宝仪聊天了,故意逗她,还没开口,忽听见男人散漫的声音传来,“要学车吗?”
季凝就像一气球,迅速地瘪了下去,“要。”